赵玄仰头大笑,笑声里满是悲凉与愤怒,“我赵玄征战沙场二十年,护着这大启江山,护着城里的万家灯火,到头来竟要你这叛徒来赐我全尸?周奎,你睁大狗眼看看,这些跟着你的兵卒,哪个不是曾与我并肩杀敌的弟兄!你就不怕他们夜里做噩梦,梦见那些死在北境的亡魂?”
周围的士兵果然骚动起来,有人悄悄垂下了头,握矛的手也松了几分。周奎见状厉声喝道:“都愣着干什么!他这是妖言惑众!谁能拿下赵玄,赏黄金百两,官升三级!”
重赏之下,立刻有贪利的士兵蠢蠢欲动,矛尖又开始向前逼近。阿武猛地踏前一步,短刀横在身前,刀刃划破空气发出轻啸:“谁敢动将军一根汗毛,先问问我这把刀!”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火星在双方之间噼啪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燃起血战。赵玄紧盯着周奎,脑中飞速盘算着脱身之法——阿武虽勇,可对方有数十人,硬拼绝无胜算,必须拖延时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远处的山道传来,如惊雷般滚过夜空。那声音越来越近,带着破风的锐势,甚至能听见马蹄踏碎石子的脆响。
周奎脸色骤变:“什么人?”
话音未落,二十余骑黑马已冲破夜色,骑手们都穿着玄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冷冽的眼睛。他们手中的弯刀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剧毒。为首的骑手一声呼哨,黑马如离弦之箭般撞入包围圈,弯刀挥出的弧线快如闪电,瞬间就有两名士兵捂着咽喉倒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青草。
“是自己人!”阿武又惊又喜,高声喊道,“将军,是夫人安排的后手!”
赵玄心中巨震,他望着那些黑衣人矫健的身手——他们的刀法凌厉狠绝,配合默契无间,显然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死士。他从未想过,温婉如水的夫人竟能暗中培养出这样一支力量,这份缜密与果决,远超他的想象。
黑衣人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士兵的包围圈。弯刀劈砍甲胄的脆响、士兵的惨叫、战马的嘶鸣混在一起,将这片山口变成了混乱的战场。周奎带来的兵卒本就军心涣散,此刻面对悍不畏死的黑衣人,更是溃不成军,转眼就倒下了一片。
“废物!都是废物!”周奎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赵玄竟还有后招,眼看局势逆转,立刻调转马头就想逃跑。
“哪里走!”赵玄早已盯住了他,此刻纵身跃起,踩着一名倒地士兵的盾牌借力,如猛虎般扑向周奎。他虽赤手空拳,可常年征战练就的爆发力惊人,几步就追上了仓皇逃窜的周奎,抬脚便朝马腹踹去。
那匹战马吃痛,猛地人立而起,将周奎狠狠甩了下来。他摔在地上,银甲撞在岩石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刚要爬起,赵玄的脚已踩住了他的后心。
“呃——”周奎痛得闷哼一声,脸被按在冰冷的泥地里,沾了满脸的尘土与草屑。
赵玄俯身揪住他的发髻,将他的脸狠狠抬起,目光如刀般剜着他:“说!是谁让你做的?那些通敌密信是怎么来的?你为何要背叛我!”
周奎吓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却还在嘴硬:“将军饶命……我……我也是一时糊涂……”
“糊涂?”赵玄加重了脚下的力道,周奎顿时痛得冷汗直流,“我待你不薄,让你从马夫升到副将,甚至把独女的婚事都许给你儿子!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是……是镇国公!”周奎终于扛不住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镇国公找到我,他说只要扳倒将军,北境兵权就归我,还……还许我世袭侯爵……我一时鬼迷心窍……”
镇国公!
赵玄瞳孔骤缩,果然是他。那位看似闲散的皇亲国戚,竟藏得如此之深。
他不再听周奎的狡辩,从地上捡起一根断裂的长矛,反手将周奎的手臂死死捆住。此时战场的厮杀已近尾声,黑衣人以极小的代价解决了剩余的士兵,为首的骑手策马来到赵玄面前,翻身跪地:“属下参见将军!夫人命我等护送将军前往云栖寺暂避,寺中已备好车马与换洗衣物。”
赵玄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心中五味杂陈。他扶起阿武,又看了眼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周奎,沉声道:“带上他,我们走。”
黑马踏着月色前行,蹄声在寂静的山道上格外清晰。赵玄勒住缰绳,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灯火通明的皇城,那里曾是他誓死守护的地方,如今却成了最危险的牢笼。
风拂过耳畔,带着山野的凉意。赵玄握紧了怀中的玉佩,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他知道,逃离天牢只是开始,前路必定布满荆棘。但他心中的火焰已被重新点燃,如同此刻天边悄然升起的启明星——镇国公也好,其他藏在暗处的鬼魅也罢,这场冤屈,他定要洗刷;那些血债,他定会讨还。
总有一天,他会带着清白与真相,堂堂正正地走回那座城。
暮色四合,残阳的余晖正沿着云栖寺飞翘的檐角一寸寸褪去,山风卷着松涛掠过青石铺就的山道,带来几分初秋的凉意。一行五骑快马踏着最后一点天光冲到寺门前,马蹄铁与石板相撞的脆响惊起了檐下栖息的几只灰鸽,扑棱棱的翅膀声在寂静的山间格外清晰。为首的赵玄勒住缰绳,胯下的“踏雪”打了个响鼻,蒸腾的热气在微凉的空气中凝成白雾——这一路从京城外围的密林奔袭而来,人和马都已近极限,靴底磨出了破洞,甲胄的缝隙里还嵌着未抖落的草屑,唯有那双眼睛,在暮色中依旧亮得惊人。
“吁——”身后的四名黑衣护卫同时收住马势,动作整齐划一,腰间的弯刀在渐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他们是赵玄麾下最精锐的暗卫,从三天前镇国公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将赵府围得水泄不通时,便一路护着他杀出血路,目标正是这座隐于终南山深处的云栖寺——这是他与夫人早就约定好的应急之地。
寺门是两扇斑驳的朱漆木门,门环上的铜绿在岁月里晕开深浅不一的痕迹。赵玄翻身下马,指尖刚触到微凉的门环,那门竟“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一道素色身影正站在门内的石榴树下,月白的襦裙被山风吹得轻轻扬起,裙摆上绣着的几枝兰草在暮色中若隐隐现。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夫人苏氏。
不过三日未见,她眼下已添了淡淡的青影,鬓边的素银簪子斜斜插着,显然是匆忙间未及细理。可那双望向他的眼睛,却像盛着星子,先是猛地睁大,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狂喜,随即便被浓重的担忧淹没,连带着声音都微微发颤:“将军……可算把你盼来了。”
她快步迎上来,裙裾扫过地上的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走到近前时,目光飞快地掠过赵玄身上——见他左臂的衣袖被划开一道口子,渗出血迹,眉头瞬间蹙起,伸手想碰又怕弄疼了他,指尖悬在半空,最终只是化作一声低低的叹息:“快进屋,我让寺里的僧人备了金疮药。”
赵玄握住她微凉的手,掌心的粗糙磨过她指腹的薄茧——那是这些日子她为了打点寺庙、联络旧部,亲手抄写书信留下的痕迹。一股暖流从心底涌上来,冲淡了连日奔逃的疲惫与惊惶,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因缺水而有些沙哑:“辛苦你了,夫人。这一路凶险,若非你早有安排,我怕是……”
“说这些做什么。”苏氏打断他,脸上绽开一抹浅淡却坚定的笑,眼尾的细纹里盛着月光般的温柔,“将军为家国出生入死,镇守北疆十年,护的是万里河山,我护你一人,本就是分内之事。”她转头对那四名护卫道:“几位壮士一路劳顿,禅房西厢房已备好斋饭和热水,先去歇息片刻吧。”
护卫们对视一眼,见赵玄点头,便躬身行礼,悄无声息地退向西侧。赵玄正随着苏氏往禅房走,脚下的青石板路被晚露打湿,泛着温润的光。禅房门口的香炉里还燃着残香,一缕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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