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又气，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成一行人的背影逐渐远去。

等他被郡王府的下人接回王府，有关“玉京出现鸟妖”的传闻已经传得满大街都是。

亲眼目睹群鸟入京的百姓不在少数，大多数人第一时间和清河郡王想得一样，认为那等妖异之相必是妖物引起。

继狐妖之后，玉京又来了新的妖物？百姓们惶惶不安，笼罩在玉京城上空的凄迷气氛越发浓重。

不久后缉妖司放出消息，称今日进入玉京的鸟雀均是寻常生灵，并非妖物变幻，鸟雀进城是因为清河郡王的马车上涂了吸引鸟类的香粉。

得知真相的百姓们不再害怕，惊惧之情散了大半，对这件事的讨论热情远超最近轰动玉京的几件大事。

毕竟那些事要么和杀人不眨眼的妖物有关，要么和缉妖司里的煞星有关，他们一个也不敢传。

但是今日发生的事，实在太过奇异，且与妖物无关，他们不必再怕说的多了被妖物盯上，惹来杀身之祸，便忍不住和家里人，和身边人讨论。

一传十，十传百，仅半日功夫，此事传遍整个玉京。

每一个转述者都不可能落下那辆奇怪的引来那么多鸟雀的马车，作为马车的主人，清河郡王同样被人反复提起。

*

霍家小院中，坐在檐下的霍芸看着回家后便不断劈柴的霍枭，忍不住皱起眉。

斧头落下又抬起，刀身泛着银白的光，刺痛了霍芸的眼睛。

“阿兄！”她抬高声音，叫了一声。

斧头再一次落下，木头被劈开、崩坏，锋利的刀身深深嵌进木桩之内。

霍枭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确定没什么异样后，抬头看向霍芸。

“怎么了？”他问。

霍芸鼻尖一酸，喉头几乎哽住，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放柔声音问：“齐州路远，阿兄这几日忙进忙出，一切可都准备妥当了？”

她满目期待地看着霍枭，对面那人却陷入了沉默，霍芸只觉有人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窒息感一阵阵涌来，她屏住呼吸，身体应激般紧绷，不错眼地盯着霍枭，仿佛霍枭的回答决定了她的生死、喜怒。

“阿芸。”

霍芸被霍枭叫得心中一突，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种不妙的感觉，在霍枭回到家一言不发时产生，在霍枭沉默地重复砍柴的动作时酝酿长大，直至此刻，在看到霍枭低垂着眼不敢看她时彻底爆发。

“阿兄！”霍芸惨白着脸，在霍枭开口前截住了他的话，“书上说齐州很美，那里是花的世界，春日有漫山遍野的迎春花，夏日有满池荷花，秋日有丹桂飘香，冬日有红梅傲立雪中。你答应过我，会带我看遍百花，你说过不会再让我一个人待在家里，会一直陪着我，你不能食言。”

她眼中含泪，近乎哀求地看着霍枭。

霍枭触及她的目光后一怔，但他很快移开了视线。

“阿芸，对不住。”

霍芸脸上最后一点血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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