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殿宴授密信
开宝七年九月,汴京城的秋风裹着沙尘,刮得讲武殿外的旗杆呼呼响。殿内却暖得很,炭盆里的银丝炭烧得通红,把太祖赵匡胤的龙袍映得发亮。满殿武将个个身披铠甲,腰间悬刀,唯独曹彬穿着件素色锦袍,袖口磨得有些发亮,倒像个文官。
“诸位将士,”太祖端起金樽,酒液晃出琥珀色的光,“南唐李煜占着江南富庶地,却不肯称臣,朕今日派你们去,不是要打杀,是要把江南百姓从水火里救出来。”
话音刚落,潘美“嚯”地站起来,铠甲碰撞出脆响:“陛下放心!末将愿为先锋,三日之内拿下采石矶,让李煜老儿跪地求饶!”
满殿武将跟着起哄,唯有曹彬端着酒杯没动,眼神落在殿外的旗杆上。太祖看在眼里,放下金樽笑道:“曹彬,你是主帅,怎么不说话?”
曹彬这才起身,撩袍跪在御榻前,声音平稳:“陛下,大军出征,纪律为上。末将有一事请示——若途中有将士违令,比如抢掠百姓、延误战机,末将该如何处置?”
殿内瞬间静下来,潘美脸上的笑僵住了,手不自觉地按在刀柄上。太祖盯着曹彬看了半晌,忽然从怀里掏出个牛皮封函,函口用朱砂印封得严严实实。他把函递给曹彬:“这里面写着处置之法。潘美以下,无论谁违令,你拆开信,按上面说的斩了,不必再来问朕。”
曹彬双手接过函,指尖触到函上的朱砂印,心里咯噔一下。潘美站在旁边,脸都白了,悄悄往后退了半步,铠甲的铁片蹭着地砖,发出细微的声响。其他武将更不用说,有的攥紧了拳头,有的偷偷擦汗,刚才的豪气全没了。
“陛下,”曹彬把函揣进怀里,又磕了个头,“末将定不辱命,管好将士,早日平定江南。”
太祖挥挥手让他起来,又端起金樽:“来,喝酒!明日出发,今日只管尽兴!”
可这酒谁还喝得尽兴?潘美一杯酒下肚,却觉得喉咙发紧,偷偷瞄了眼曹彬怀里的方向——那封函像块烙铁,烫得他浑身不自在。曹彬倒像没事人一样,依旧慢慢喝酒,夹菜,只是每次抬手,都会下意识地护着怀里的函。
散宴时,天已经黑了。潘美追上曹彬,压低声音问:“曹帅,陛下那函里……真写了能斩我的话?”
曹彬停下脚步,月光落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潘副帅,你我都是陛下的臣子,只要遵令行事,那函永远用不上。”说完转身就走,锦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落叶,留下一串轻响。
潘美站在原地,攥着刀柄的手出了汗。他想起去年征北汉时,有个校尉抢了百姓的鸡,被太祖当场斩了,头颅挂在城楼上示众。现在这封函在曹彬手里,要是自己真出点差错,曹彬真敢斩了他?
回到营中,曹彬把牛皮函锁进木匣,又在匣上加了把铜锁。亲兵进来收拾东西,见他对着木匣发愣,忍不住问:“将军,陛下给的函,您不看看里面写的啥?”
曹彬摇摇头,把木匣推到书架最里面:“没到该看的时候,看了反而乱了心思。”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军营,灯火星星点点,像撒在地上的碎银子。他知道,这封函不是给将士们的约束,是给他的——太祖既要他管好军队,又不能让他握有太大的权力,这封函,是平衡,更是警告。
第二章 采石矶阵立军规
第二日清晨,十万大军在汴水岸边集结。曹彬一身铠甲,腰悬太祖亲赐的七星剑,站在高台上,身后的“曹”字大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从怀里掏出木匣,打开铜锁,取出那封牛皮函,举过头顶:“诸位将士,陛下有旨,此函内有处置违令者的方法。谁若敢违令,休怪本帅无情!”
将士们齐刷刷地跪下,甲胄碰撞的声音连成一片。潘美跪在最前面,盯着那封函,心里暗暗发誓,这次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大军顺着汴水南下,行至采石矶时,遇到了南唐的水军。李煜派来的将领叫郑彦华,带着三百艘战船,横在江面上,像条黑色的巨蟒。潘美请战:“曹帅,末将愿带水军出击,定把郑彦华的战船烧个干净!”
曹彬点点头,却叫住他:“记住,只许打仗,不许抢掠。岸边有百姓的村落,若有将士敢进村落拿一针一线,你先斩了他,再回来报我。”
潘美愣了一下,随即拱手:“末将明白!”
战船驶出港口,江风裹着水汽,打在将士们的脸上。潘美站在船头,拔出佩刀:“都给我听着!谁要是敢抢百姓的东西,曹帅的函里可是写着斩立决,别以为我不敢动手!”
将士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得江水都晃了晃。郑彦华的战船冲了过来,箭如雨下,潘美的战船却不乱,弓箭手有序反击,火攻手准备好火箭。没过半个时辰,南唐的战船就烧了起来,浓烟滚滚,把江面都染黑了。郑彦华见势不妙,带着残兵往南逃,潘美率军追了二十里,才收兵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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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采石矶,曹彬正在营门口等他。潘美跳下马,兴奋地禀报:“曹帅!大获全胜!斩敌三千,俘虏五百,还缴获了五十艘战船!”
曹彬点点头,目光却扫过他身后的将士:“有没有将士违令?比如进村落抢掠?”
潘美心里一紧,赶紧回话:“没有!末将一直盯着,将士们都守着规矩,连岸边的野果都没摘一个。”
曹彬这才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赏将士们每人半斤肉,一壶酒。明日继续南下,直取金陵。”
夜里,曹彬在帐中看地图,亲兵进来禀报:“将军,有个小兵偷偷拿了百姓一个红薯,被巡逻的校尉抓了,现在押在帐外。”
曹彬放下地图,起身往外走。帐外,那小兵跪在地上,手里还攥着个没吃完的红薯,脸吓得惨白。校尉见曹彬出来,拱手道:“将军,这小兵违反军规,按陛下的函,该斩!”
小兵“咚咚”磕头,眼泪鼻涕一起流:“将军饶命!末将饿了两天,见百姓的红薯放在田埂上,就拿了一个,不是故意要违令的!”
曹彬盯着他看了半晌,又看了眼远处的村落——灯火稀疏,百姓应该都睡了。他叹了口气,对校尉说:“把他的军籍削了,打二十军棍,赶出军营。再拿二两银子,给百姓送去,就说朕的将士不懂事,赔个不是。”
校尉愣了:“将军,陛下的函里不是说……”
“函里是说违令者斩,”曹彬打断他,“可他只是饿极了拿个红薯,没伤人,也没抢掠。真斩了他,百姓会说朕的将士没人性。你按我说的做,出了事,我担着。”
校尉不敢再反驳,押着小兵下去了。曹彬回到帐中,从怀里掏出那封牛皮函,摩挲着函口的朱砂印。他知道,太祖给这封函,不是真要他乱杀人,是要他懂得权衡——既要严明纪律,又要收拢人心。要是真把拿红薯的小兵斩了,将士们会寒心,百姓也会害怕,平定江南就难了。
第三章 金陵城外拒私掠
大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不到两个月就打到了金陵城下。李煜紧闭城门,派使者去契丹求援,却被曹彬的部下截了下来。潘美率军攻城,城楼上的箭像下雨一样,将士们攻了三次,都没能攻上去,死伤了不少人。
“曹帅,”潘美浑身是血地回到营中,铠甲上还插着几支断箭,“金陵城太坚固了,硬攻不行,得想个办法。”
曹彬指着地图上的秦淮河:“金陵城的水源靠秦淮河,我们把河道堵了,断了城里的水,不出十日,李煜肯定会投降。”
潘美眼睛一亮:“好主意!末将这就去安排人堵河道。”
可堵河道需要大量的土石,附近的村落里有不少百姓储存的柴火和石料。有个将领提议:“曹帅,不如让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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