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澈用一种天塌下来先盖住肚脐眼的稳定语气给他解释：

“你的心脏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只是身体机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需要手动唤醒——然后如果他们是在一个月内缓慢的自己认识到这一点的话，事情就会变得难以预料起来。”

虽然身体会自救，但不一定就是真的对自己有一个明确的认知、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最直白且奇怪的一个：大脑其实一直在向身体的其他部位隐瞒眼球的存在，因为身体一旦意识到眼睛的存在，体内的防御细胞就会开始疯狂攻击眼球、直到把眼球完全溶解掉。

在身体的奇诡认知中，眼睛这个东西它就是不应该存在的。

而现在焚烬的情况是心脏补全了，但是上面还有伤，这种情况下，手动外部刺激、然后澈看着数据进行调节，调控他们达到应有的指标还好，它万一自己调整、然后一个反弹把现在这颗心脏也拖垮了，那事情就麻烦了。

就算是澈也不可能凭空再找出一份和萨图恩一样的能量给焚补心脏，以他现在这个存在方式，耗尽能量也无法为焚烬拟造出一颗心脏。

焚烬真没有要抗议的意思，他知道医生按照自己的方式做出了最好的安排：“没问题……嗯。”

最后一个重音仿佛在说服自己，青年“嗯”完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有什么信念崩塌了，然后慢吞吞地继续，“只是，其他的调整都还好说，信息素的调试呢？你有计划吗？”

免疫系统、身体乃至龙角，这些或者可以在觉察身体的真实情况之后恢复正常，但是信息素却不同：

他的信息素只是因为身体关系一直卡在了调试阶段。但即使身体恢复了正常，激素调试也是没有完全结束的，起码需要一段时间的收尾，而在信息素烈度过高的情况下，这个收尾阶段不会稳定到哪里去……

他之前担心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在易感期时他的信息素调试还在进行、信息素效果还会不断地发生变化，这种情况下的信息素不完全在他控制中，很容易对他人造成影响。

而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连对自己处于不稳定状态的威压的解析都不完全，更不可能在音隐村布置一个万无一失的隔绝系统——万一到时候一个意外，整个音隐村基地都会出大乱子。

“不，你可以限制住的。”其实感觉老师更像是在没话找话，澈斩钉截铁地说，“老师，正视你的能力和你的身份，你是龙也是理解者，信息素如你的发一般都是你的外置器官，甚至在转化为龙的情况下、你对媒介化威压的控制只会越发如臂使指，即使处于特殊时段也不该出现这种完全失控的情况。”

没错，即使是纯正的感情系理解者，Alpha和Omega依旧会在易感期失去部分对信息素的控制能力，这是特殊性别体系、以及背后扭曲世界对所有能力者的限制，本源世界的规则就连焚烬这样已然脱离的人都需要遵守。

但焚烬是必须要遵守吗？他身上明明已经混合了太多外来的东西了：

两位原初母神的眷顾，天之锁与最古之王的祝福，亚瑟王的灵基，半个圣杯，｛魏尔伦｝留下的所有遗物……还有更多更多的、来自人的爱、来自世界的爱。

他现在都已经不能算是完全的人类，长发向空间龙种的感知器官转化，眼瞳融合所理解的规则，“冠”融合着“理”生长——甚至连本来的信息素都几乎转化为威压——所以，这些真的还要遵循【Monster】的规则吗？

从小被细铁链系了脚踝的小象从来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成长到了能轻而易举挣开这锁链的程度。

前生今世一直都被【Ｍonster】的规则限制着伤害着的理解者，也从来不清楚自己已经成长到了能够夺取新的自由的程度。

——就像他曾经对大蛇丸说的，唯心的力量确实由内心生发。

他其实早就拥有了挣脱这“易感期信息素无法自控”的限制的能力，只是他的心束缚住了自己。

他认识不到自己已经长大了，已经挣开了锁链，所以依旧被这浅薄的规则所束缚着。

而澈想要点醒他。

“加固只是为了防止实体化的威压影响到外界——你的信息素元素、如风火一类，是能对切实存在的东西造成伤害的。”他的语气笃定得如同在诉说什么真理，“但只对信息素、只对龙的威压，您完全可以控制——那是您与生俱来的天赋与本能。”

那是从最开始就应被您握在手中使用的权柄。

【??作者有话说】

红包已经发了，但是设置的时候留言是空的，所以昨天的评论后面都没有红包的回复，不知道你们都收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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