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那条鲲，一同穿过神秘的天道之门，回到了原初圣地。在道灵的长久影响之下，那条鲲早已修炼化形，变成了人类的模样。

在这座宅院内，它以道灵仆人的身份，悉心对待道灵将近万年之久。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耳濡目染之下，它也获得了永生的能力，知晓了如何掌控天道规则，维持万界的秩序稳定。

最终，经过近万年的深思熟虑，道灵终于下定决心。他要对天道进行完善，消除其中的瑕疵！”

“实现这个目标，有两种方法可供选择。其一，是摧毁起源星以及诸天万界，让一切回归初始，道灵再凭借自身的无上神通，重新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

其二，则是道灵选择自我毁灭，自毁先天之躯，散尽自身所有的功力与神通，使其回归诸天万界。然而，道灵心怀仁慈，实在不忍毁掉这诸天万界，让所有的生灵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且他始终坚信，自己作为先天而生、混沌初开时的第一个生灵，便是天道存在瑕疵与疏漏的根源所在！正是因为他的存在，天道永远无法达到完美的境界。”

听到此处，顾无天已然大致明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顺着永生老祖的话，接着说道：“所以，在九万年之前，道灵为了补全和完善天道，毅然选择自我毁灭，让自身回归诸天万界。

而在他自我毁灭之前，他将原初圣地以及维持天道运转的重任，托付给了那条鲲。

而那条鲲，便是起源星所有生灵公认的那位老祖，也就是你！至于道灵，实则就是第一世的我。”

永生老祖缓缓颔首，眼神中刹那间闪过一抹慌乱，赶忙避开顾无天那深邃犹如渊薮的目光，继而接着说道：“实不相瞒，老夫身为道灵的忠诚仆从，对道灵满心皆是敬畏，从心底里绝对遵从他的意志，同时亦对他怀有深厚无尽的感激之情。

道灵毅然自戕后，神魂回归诸天万界，自那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在最初的一万年岁月里，老夫始终不渝地遵照道灵的嘱托，兢兢业业且小心翼翼地维系着天道的平稳运转。

老夫原本笃定，凭借道灵那超凡绝伦的无上神通，必然很快就能成功补全天道，再度返回这座宅院。然而，一万年的光阴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道灵却始终杳无音讯。

老夫心急如焚，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甚至不惜耗费天道之力，搜遍了诸天万界的每一寸角落，可终究还是未能寻得道灵的半点踪迹。”

顾无天嘴角微微勾起，泛起一丝冷笑，语气带着质问的意味：“如此说来，你就认定道灵已然彻底消逝，从此在世间不复存在，再也不会归来了。

而你作为世间独一无二的永生者，又手握执掌天道的大权。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你便萌生出不轨的念头，妄图将原初圣地炼化，取代道灵的尊位，进而成为这万界的主宰！”

听闻顾无天所言，永生老祖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愧疚之色。但转瞬之间，他便理直气壮起来。

振振有词地辩解道：“道灵创造了世间所有的生灵，老夫自然也在其中，老夫对他的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可他赐予老夫永生之能，还将执掌天道的权柄交付于老夫，而后却决然选择了自我毁灭。老夫苦苦等候他一万年，他却始终未曾现身。

老夫当时以为他已然不复存在，是为了补全天道而壮烈牺牲了。所以，老夫试图炼化圣地，取代他成为道灵，这又有何过错？你可别怪罪老夫，要怪就只能怪道灵太过执着于追求完美，简直是执迷不悟！”

“呵呵……”顾无天又是一声冷笑，并不打算与他争辩，只是继续陈述道：“自九万年前起，你下定决心要取代道灵，便着手开始炼化原初圣地。

然而，你终究没有道灵那般通天彻地的能力，炼化过程艰难异常，犹如逆水行舟，每前进一步都无比艰辛。直至两千年前，历经漫长岁月，你依旧未能成功炼化原初圣地，始终无法取代道灵的位置。

而就在那时，道灵的一缕真灵，在下等位面的某个世界悄然浮现。道灵转世重生了！更令你忧心忡忡的是，原初圣地中流传出两件举世无双的至宝，流落至茫茫虚空中。

一部是蕴含无尽奥秘的天书，一部是神秘莫测的阵图。直至此时，你才恍然大悟，那竟是道灵自戕之前便留下的后手。”

永生老祖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点头说道：“是啊！老夫眼睁睁看着那两件至宝流落虚空，却无能为力，根本无力阻止。直至那时老夫才幡然醒悟，原来道灵并未真正消逝。

他一直都在！事实上，他已然成功补全了天道！天道与他相融，竟拥有了反抗的意识。正因如此，老夫耗费八万八千年炼化圣地，却也仅仅掌控了八成的领域，始终无法彻底取代道灵。

老夫察觉到道灵转世重生，却因无法更改天道规则，而被束缚在原初圣地，无法离开。所以，老夫心急如焚，只能愈发拼命地炼化圣地。

老夫满心祈祷，希望道灵不要成长得过于迅速。最好能在道灵回归之前，老夫便可取而代之，彻底掌控原初圣地！”

顾无天再次露出笑容，语气中带着玩味说道：“你的祈祷似乎得到了回应。一千多年前，道灵转世的剑魔，在域外虚空中机缘巧合得到了诛天阵图，又发现了永恒天书。

然而，天不遂人愿，五大巅峰神帝联手围攻剑魔，致使剑魔不幸陨落。三百年前，道灵的第三世降临世间。那便是我，顾无天！

依旧是在下等位面崭露头角，却以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飞速成长，一路披荆斩棘杀回神界，重新登上巅峰神王之位。

随后，我又来到起源星，手刃那几个巅峰神王，成功报仇雪恨。再后来，我开启天道之门，顺利回到了原初圣地。从我转世重生，到如今出现在你面前，仅仅过去了三百年而已。

直到此时，你才彻底慌了神。你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我这一世，竟只用了如此短暂的时间，便回归原初圣地了。

所以，当你察觉到我的存在时，才会如此焦急万分。你不假思索直接派出一道分身，率领四大神殿的强者前去围杀我……”

顾无天与老祖的对话至此暂时中断。

直至此刻，一切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顾无天的三生三世，也彻底明晰。他心中所有的疑惑，皆已迎刃而解。

永生老祖面色涨得通红，双目满是愤恨地瞪着顾无天，低声嘶吼道：“该说的，老夫都已言尽。现在，我们之间也该做个了断了。不过，你别指望老夫会认错，老夫对你也毫无愧疚之意！”

顾无天神色平静如水，微微点头说道：“虽然，你背叛了我，我绝不可能留你性命。但实际上，真相大白之后，我既不生气，也不会怪你。你无需认错，更不必感到愧疚。毕竟，我必须杀了你。”

永生老祖咧嘴冷冷一笑：“呵呵……你我之间，注定只有一人能够存活下来，执掌天道。虽说，你曾经是老夫的主人。但如今，你刚刚达到永生之境，还尚未恢复道灵的强大实力。老夫并非没有机会取你性命！”

顾无天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天道无情，可天道当真无情吗？我会为你立下一座墓碑，将四大神殿与你的故事详尽记载下来，至少曾经你们真实存在过。”

老祖凝视顾无天良久，随后竟笑了，说道：“谢谢！”

话音刚落，黑龙全力爆发，犹如汹涌澎湃的黑色洪流，朝着老祖席卷吞噬而去。一代传奇，一代枭雄，就此永远地成为了历史。

……

在成功击败老祖，平息世间动荡后，顾无天和妻子们怀着深深的感恩与缅怀之情，为六位英勇牺牲的海兽建造了一座庄严肃穆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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