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此时姜琮帆和陆芝卿两人正端正坐在椅子上，即将面对四位家长的拷打。

姜茜幸灾乐祸地跑去厨房切了一盘水果端过来，结果双方似乎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帆每天放学回来还要给卿卿做饭辛苦了啊。”

“没有没有，这卿卿才辛苦，每天上班回来肯定累，有的时候估计帆帆还要添乱呢。”

“妈...你别把我说得好像捣蛋的...”

“那可不是吗，你小时候还老嚷嚷着要你芝卿姐姐陪你玩呢。”

“...妈！”

陆芝卿差点要噗嗤笑出声，好在死死压了下去，但嘴角依旧控制不住地上扬，兴许是联想到小时候喜欢黏在自己身后的姜琮帆，心里就不免觉得可爱。

但很快，她就感到一道幽怨视线看过来，姜琮帆瘪着嘴看过来，伸出食指勾着她手窝挠痒痒。

果然，父母一聊到孩子的小时候就停不下来，姜茜怕他们又抖出什么糗事，连忙找个借口拉着两人跑出门。

姜琮帆以为姜茜是良心发觉不该让老弟当众丢脸，没想到她今晚是着急约会，才把这两人一齐拽下来。

姜茜坐上打好的车就摆摆手走了，留下陆芝卿和姜琮帆大眼对小眼。

“嗯...芝卿姐，去散散步吗？”

“好。”

这两周以来，两人都没有单独出门走过，好像还是第一次的约会。

姜琮帆伸出手掌，含笑地等待她把她的那只手搭上来。

就这样，感受到了她小了一圈的手，他转而十指相扣，紧紧牵进手里。

两个人沿着江边的桥缓慢地走，一如曾经在街边会遇见的普通情侣般，穿越在人群的潮海中。

江边的晚风吹拂在陆芝卿的侧脸，带起她披散的长发，沿着风的轨迹飘动。姜琮帆明明是往前走的，眼神却始终落在她的发顶，偷偷窥视她低垂的侧颜。

他们时而聊起往事，时而又谈到共同熟识的话题，感慨时光流逝，明明曾经还是小个子的姜琮帆追赶着陆芝卿的背影，现在就长高成她需要抬头才能对视的小大人了。

就算没话继续聊下去，光是这样并肩走在路上，都足以感到温热暖流淌在心间，就连今日的晚风都温柔地在抚摸全身。

“嗖——”

一道声音响彻云霄，在江对岸的天边炸开，黑寂的夜空瞬间被绚丽的烟花点亮，分散出好几朵五颜六色的花朵。

“诶，烟花活动是今天吗？”

“妈妈！好漂亮的烟花啊！”

大群的人蜂拥涌上桥边的扶手，纷纷指向五彩斑斓的天空，与旁边的人七嘴八舌地聊起天来。

“诶，这位帅哥美女！”

正欲去围观的两人被叫住，面前是一位手拿相机的男子，见到他们扭头过来，立即滔滔不绝地说起话来。

“好般配的情侣呀，要不要在江边一起照张相啊？今天江对岸有烟花活动，现在照相可好看了。”

原来是拉人照相。

姜琮帆悄悄捏了捏握紧的手，并感受到来自陆芝卿的回应，他便对男子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来，两位看镜头，叁——二——一——”

随着倒数音落下，在最后一秒，姜琮帆举起了他们连接的手，突如其来的变故使陆芝卿不由得面颊发烫，就这样被摄影师捕捉到了一个红着脸的惊慌小表情。

他很满意地接过照片，点了点照片上因窘迫而浅浅牵起嘴角的她，陆芝卿凑上去看，却见到笑的得意的他，愤恨地表达了抗议。

姜琮帆两眼眯起，笑得咧开一排牙齿，就在她的逼迫下弯腰下去，被陆芝卿掐着两颊的肉。

“诶诶，这个姿势很好，来帅哥保持一下，叁——二——一——”

一张记录陆芝卿胁迫姜琮帆的照片洗了出来。

看着照片中被迫抓开嘴角做的好似鬼脸一般的姜琮帆，陆芝卿表示十分满意。

这样才算是报仇了！

“芝卿姐这是欺负我，我可要去找阿姨...唔唔...”

被她高举着手捂住了嘴，姜琮帆是无从出声也无从反抗，只能举起一只手表示投降。

可他的双眸笑盈盈地弯起，一副任由她胡闹的表情。

“小孩才打小报告呢！”

“我错了芝卿姐，不打小报告。”

姜琮帆贴上她的后背，虚虚环着腰，想从烟花那里分走一点关注。

好在这招卖乖还算有效，陆芝卿舍得把眼睛从夜空上移开，偏过来瞥了他一眼。

得了回应的姜琮帆就这样得寸进尺，连抱着她腰的手臂都暗自收紧。

“今年的烟花放的很好看诶。”

他从旁边偷看她抬起的头，透过眼瞳见到那一朵朵绽放在她视野里的烟花，好处就是，转瞬而逝的烟花消灭，还能见到更美的她。

“嗯，是很好看。”

“你都没看。”

“这是我心里的烟花。”

姜琮帆说完，还要俯身吻在她的侧眼角上，陆芝卿笑骂他贫嘴，边说着边去推他。

他只把她的手握进手心，又亲在她的指尖。

**

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会过的特别快吗？

当两人遛弯到熟悉的分岔路口，这是过去无数次会在此分别的地方。

小时候去对方家里玩后要在这里说再见，长大后想在出国前一晚见一面的姜琮帆要在这里等她。

以往都会擦肩而过的路口，可这次姜琮帆没把那双紧牵的手松开，反而在那盏微弱路灯下停住脚步，认真地看过来。

陆芝卿不知他要说什么大事，歪着头不明所以，倒是姜琮帆如同讨债般，委屈巴巴地说出话来。

“芝卿姐是不是不记得了，之前在这里...强吻我了。”

闻言，她的双眼骤然放大，明显是忘的一干二净，况且老老实实克制一整年的自己也不该会做出这般出格的事情。

“什么时候...？？”

“就是那天...我要走的晚上...你喝醉了...”

姜琮帆说着，低下来贴上她的额头，彼此的呼吸交织，他差点又要回到叁年前的那一晚。

昏黄的路灯落下来，光线笼罩在他的发顶，给深邃的五官平添半分温情。

陆芝卿真不记得了，支支吾吾地说话，还未说完的道歉被他一阵笑声打断。

“不怪芝卿姐...你那天喝醉了。”

她越想越觉难堪，那天早上得知是姜琮帆送自己回家时就应该问他发生了什么，结果一声不吭地躲到现在才知道。

“但是...要谢谢芝卿姐。”

他说着话，还是忍不住把她抱紧，像是要把憋在最深处的话吐出，埋进颈窝去嗅那股淡淡的体香，却不敢看她的眼睛。

“如果不是芝卿姐主动亲我，我就不会早早确定你的心意了，也不能...现在就能像这样抱紧你。”

“...你...你也是胆小鬼嘛。”

“我是。”

如此坦荡地承认了。

“害怕你讨厌我，害怕你叁年里遇到一个合适的伴侣，害怕空缺了叁年的我会淡出你的生活...”

陆芝卿心头一阵暖意，鼻尖再次酸涩一片，可她不想落泪。

她自以为是自己小小的自卑心耽误了他们的幸福，没想到对方主动罗列起他的不足。

“那就是两个胆小鬼遇到一起，变成了一个胆大鬼。”

她如是说道，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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