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温书衡被五花大绑，脚上的鞋袜被脱掉，并在脚掌上涂抹了蜂蜜水，然后牵两头山羊过来，反复舔舐温书衡的脚掌。

脚掌是温书衡的敏感部位，这样被舔舐，他如何能忍受，所以其痒无比，大笑不止。

笑到鼻涕眼泪横流，笑到脸色涨红，笑到呼吸都紊乱。

这就是笑刑，不留痕迹，却折磨人心。

当山羊被牵走后，温书衡已经瘫软如烂泥。

就当温书衡松了一口气后，几名宦官突然将他放平，仰面朝上。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别胡来！我可是温书衡！我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温书衡大慌，发出威胁。

但宦官们两耳不闻，继续做着事，只见他们端来酒壶，取来了桑皮纸。

隔壁房间，花蕊夫人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好奇问道：“这是干什么？”

“此乃贴加官，又叫纸刑，将桑皮纸覆盖在人的脸上，然后喷酒湿润，逐层叠加，纸张糊在人的脸上，会产生窒息感。”林秀解释道。

花蕊夫人惊讶道：“这样真能让人窒息？”

“当然，就以温书衡的为人，能坚持五张纸算他厉害。”林秀回道。

花蕊夫人道：“我不信。”

说着，花蕊夫人继续观察。

当第一张桑皮纸贴在温书衡的脸上时，潮湿、昏沉袭来，他张开嘴巴，努力地想要呼吸，却被薄薄的桑皮纸阻拦，明明只有一张纸，却呼吸不到空气。

接下来，是第二张桑皮纸。

黑暗感加重，潮湿感越来越强烈，好像深渊吞噬了自己，而窒息感更强，根本汲取不到空气，他只能大口地喘气。

谁知第三张桑皮纸的落下，彻底让温书衡崩溃。

他剧烈地颤抖，想要反抗，想要甩掉脸上的束缚，可惜他被绑住，头也被固定住了，根本就于事无补。

而当第四张桑皮纸落下，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呜咽声音，开始了求饶，因为他发现自己站在了地狱的边缘，只要再往前走一步，便会进入地狱中。

第五张桑皮纸并未落下，因为温书衡的确扛不住了。

随即，行刑人将所有桑皮纸揭下。

温书衡的脸色几乎成了酱色，他大口喘气，好一会后，才终于平复下来。

他的眼中流露出惊恐，万万不敢相信几张纸就把自己折腾到崩溃。

这时候，马玉走了进来，问道：“温大人，现在愿意说了吧。”

“你想知道什么！”温书衡问道。

马玉脸色一冷，说道：“看来温大人还是不肯说。”

看到马玉又要用刑，温书衡一哆嗦，连忙说道：“且慢！不是我不愿意说！我说了，那是不仁不义，将来死路一条。不说，也是死路一条，两条路都是死路一条，我为何要说？”

马玉则道：“自古忠孝难以两全，你揭露温书仁的罪证，那是为了朝廷，陛下怎么可能杀功臣呢。你大义灭亲，不仅保住了自己，还能保住温家，甚至得到陛下的重用，更上一层楼。”

“你难道舍得放弃现在的生活，还有你的美娇娘？”

“哦对了，你的夫人就在隔壁。”

经过提醒，温书衡终于想到花蕊夫人了，他立即对着隔壁叫道：“夫人，夫人，你在吗？”

隔壁房间的花蕊夫人翻了一个白眼，却没有回应温书衡。

而马玉对温书衡说道：“别叫了，你的夫人被五花大绑，口中塞了东西，发不出声音。哦对了，我们的耐性是有限的，我数到三，如果你不做出正确的选择，那咱家就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的夫人真漂亮，若是被他人玷污，肯定是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此话一出，温书衡怒吼道：“你们还是人吗？竟然如此无耻，祸不及家人的道理不明白吗？”

“我们锦衣卫只讲结果，不讲过程。再说，温大人迎娶夫人的手段也不光明磊落吧，和温大人相比，我们只能算半斤八两。温大人，男人何患无妻啊。三...二...一...”马玉笑着说道，然后对门前的侍卫点了点头。

侍卫们立即露出兴奋笑容，转身去了隔壁。

很快，隔壁传来花蕊夫人的惊恐声音：“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温书衡，他们到底让你做什么！你还不答应他们！难道你要让我们都死在这里吗？如果你不答应他们，我们必死无疑！”

温书衡猛地一颤。

下一刻，温书衡连忙对马玉说道：“住手！让你的人住手！我答应你！”

花蕊夫人的劝解还是有用的，让温书衡意识到如果不配合，他和花蕊夫人都会死，而且会死的非常惨。

现在根本不是在做交易，而是温书衡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听到温书衡的声音，马玉笑道：“温大人还是识时务的。”

“把我夫人带过来！我才肯说。”温书衡要求道。

马玉点了点头，立即让侍卫将花蕊夫人带了过来，只见花蕊夫人泪眼婆娑，害怕得厉害，衣裳还算整齐。

看到花蕊夫人后，温书衡立即保证道：“花蕊，你放心，我为了你，可以背叛任何人！”

这一刻的温书衡好似周幽王，可以为了美人而戏诸侯，可以只要美人不要江山。

花蕊夫人抿了抿嘴，看起来很感动，实则嗤之以鼻。以她对温书衡的了解，温书衡就不是宁死不屈的人，他被折磨一顿后，已经屈服，现在只不过借题发挥。

外人知道他的行为后，会认为他是为了爱人牺牲一切，还能让花蕊夫人感动，简直是一石二鸟。

随后，温书衡和花蕊夫人被带去另外一个房间，花蕊夫人贴心地为温书衡倒茶。

看到这一幕，温书衡暗爽，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

这时候，马玉拿来纸笔，说道：“温大人，别浪费时间了，开始吧。”

温书衡点了点头，随即开始招供温书仁的罪证，洋洋洒洒写了三页纸，然后交给了马玉。

马玉接过后端详。

还别说，他对亲大哥下手，一点不含糊，他把自己知道的内容写得非常详细，什么事，什么人，贿赂了什么，等等，事无巨细，记忆里真好。

但是，马玉并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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