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林羽的身形从天边接近。

“虞年，帮我带一下安九。”

林羽从空中走下来，拽出躲在身后的少女。

安九缩着脖子，指尖绞着袖口：“阿师，我不想打架.....让我回家呗？”

“少废话。”

林羽拍了下她后脑勺。

“龙城让我训练新人，可我刚接到消息，西境又有神降的波动，你替我管两天？”

虞年看着安九像受惊的兔子般往林羽身后躲：

“我只管杀人，不管哄小孩。”

“安九会管.....”

林羽把安九往前一推，塞给她一张纸条。

“我先走了，回头请你喝酒！”

直升机轰鸣着升空，安九望着远去的尾烟，忽然转身想跑。

仰头看见虞年眼底的无奈：“那个.....我....我真的不会管人.....”

“那你去林羽说....”

虞年无语，一天天的净给他找事。

他才不想去练什么新人。

虞年转身就走，只留下安九呆立原地......

虞年躲进厨房，看见虞岁岁正蹲在灶台前偷偷做饭。

银发上沾着面粉，听见动静立刻回头，嘴角还沾着蛋液：

“阿年，安九被新人气哭了，她好像在找你......”

“哭就哭吧。”虞年挑眉，从她手里抢过勺子，“林羽甩锅，我只管甩回去。”

虞岁岁指尖蹭掉他领口的面粉。

虞年低头吻她眉心，忽然听见营地传来喧闹。

安九不知怎么把战术图撕了，正被新人围着哄。

虞年赶紧拽着虞岁岁躲进直升机，发动引擎。

正好看见安九举着半张图纸追出来，头发乱得像鸟窝：

“坐稳了，带你去边境看雪。”

......

一个月后，边城迎来十年不遇的暴雪。

虞年站在城墙上，看见雪地被踩出杂乱的脚印。

外域神使的侦察队来了。

“三个八境，在西坡。”

虞岁岁拉开轩辕弓，赤金箭影在风雪中若隐若现。

虞年跃下城墙，龙牙在雪地里划出赤金轨迹。

刀势未到，灵压已震碎前方百米的积雪。

中间的神使刚祭出魂灵，就看见刀刃抵住咽喉。

而对方指尖的冰棱还未凝成，已被斩成碎片。

“跑！”右边的神使大喊，转身时却看见虞岁岁的箭影穿透风雪。

“求...求你.....”

左边的神使跪地求饶，只能看见龙牙已经到了他的脸上。

他脸上的表情也定格在最后一刻。

虞年后背的裂痕在风雪中渗出金血.....

......

箭矢穿透神魂，虞年再斩下中间神使的首级。

风雪卷着血珠落在雪地上.....

......

“走吧，回营地。”

虞年擦干净刀刃，指尖替虞岁岁拂开被风雪打湿的银发。

“今晚吃火锅，江寻说他搞到了羊肉。”

......

深夜的营地会议室，龙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来：

“虞年，外域已孤注一掷，用夺舍术搞出四个九境，藏在极北冰原。”

虞年指尖敲了敲桌面：

“四个？你打算让我去送死？”

龙城顿了顿。

“这是最后一战，结束后......”

......

从营地出来，

虞年回到他的房间。

“怎么又出去了......”

虞岁岁抚着虞年后背的裂痕，指尖又忍不住发颤：

“阿年，你的伤.....”

“没事。”虞年捏了捏她掌心，转头对着她笑。

虞岁岁把身子挤进他怀里：

“阿年，等打完这仗，我们回家过年好不好......”

虞年沉默，没有说些什么，就当是他有够懦弱的.....

虞岁岁蹭过他胸口，看见那条腥红项链，好像有些暗了下来......

......

凌晨两点，虞年独自坐在天台，掌心的裂痕正在渗血。

腥红项链发出微光，却压不住裂痕下翻涌的金血。

天道的探查如影随形，每用克苏鲁之血扭曲一次命线，就离身体崩碎更近一步.....

......

“阿年？”虞岁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夜的凉意，“你又偷偷跑出来。”

她蹭进他怀里，指尖触到他后背的裂痕：“疼吗？”

“不疼。”虞年低头吻过她发顶，

指尖替她擦掉眼角的碎泪......

......

夜风卷起雪粒，远处的边城灯火零星，像散落的星火。

虞年只是望着极北方向的黑暗。

“岁岁，”他忽然轻声，“万一我......”

“怎么了？”她打断他，指尖堵住他的嘴.

“不许说不好听的......”

虞年忽然低头吻住她，唇上带着风雪的凉意。

他还是没办法开口......

远处的星空在极夜中闪烁，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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