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三人的脚步声惊醒了其他队员。看到他们惨白的脸色和满身尘土，没人敢问发生了什么。沐离把枪放回枕头下，手指仍在微微发抖。

\"沐队长，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林小雨蜷缩在墙角，声音细如蚊蚋。

张子阳突然爆发：\"是鬼！他妈的陶瓷脚女鬼！\"他神经质地翻看着手机里的录像，\"你们看...你们看啊！\"他把手机扔到炕上，画面定格在那张惨白的脸上。

\"删掉。\"沐离命令道，\"这种东西留着只会招来麻烦。\"

张子阳却一把抢回手机：\"不行！这是证据！我们得报警——\"

\"报警说什么？说我们遇到鬼了？\"沐离冷笑，\"冷静点，现在我们需要搞清楚那个'周小兰'是谁。\"

林小雨突然说：\"2019年...会不会是那个失踪的网红？我记得看过报道，有个叫'兰兰酱'的coser在黄土高原采风时失踪...\"

沐离立刻打开手机搜索，几分钟后，她找到了一条三年前的旧闻：《网红\"兰兰酱\"黄土高原采风失踪，疑坠崖身亡》。配图中，穿着jk制服的少女笑容甜美，与刚才那张惨白的脸有七分相似。

\"就是她...\"张子阳声音发颤，\"她脚上那双lo鞋...和窑洞里我看到的一模一样...\"

窗外，一阵风吹过，煤油灯的火苗剧烈摇晃。沐离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郭老三呢？\"

众人这才发现，自从晚饭后，向导就再没出现过。

\"我去找他。\"沐离重新拿起枪。

\"别！\"林小雨拉住她，\"万一...万一他和那东西是一伙的呢？\"

沐离摇头：\"如果他真想害我们，早有机会下手。\"但她心里也没底——郭老三隐瞒了太多事情。

天刚蒙蒙亮，沐离就带着张子阳去了村支书家。郭老三的妻子说他昨晚出门后就再没回来，眼神闪烁不定。

\"嫂子，事关人命。\"沐离直视着她的眼睛，\"老三到底去哪了？那些窑洞里有什么？\"

女人突然崩溃大哭：\"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后，老三就变了...\"

原来2019年周小兰来村里采风时，正是郭老三当的向导。女孩执意要去窑洞拍照，结果当晚就失踪了。三天后，村民在窑洞里找到了她的鞋，里面塞满了黄土，就像...就像有什么东西从鞋里钻进了土里。

\"老三说，是'她'看中了那姑娘的脚...\"女人颤抖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从那以后，每年忌日老三都要去烧纸鞋，说是...说是安抚。\"

木盒里整齐摆放着十几双小纸鞋，每双鞋底都写着名字和日期。沐离翻看着，最早的一双写着\"郭翠花1963\"——这应该就是郭老三的姐姐。

\"为什么要把名字写在鞋底？\"沐离问道。

女人摇头：\"老三只说，这样'她'就穿不了...\"

回平房的路上，张子阳突然指着远处：\"沐队长，你看！\"

山坡上，一个佝偻的身影正慢慢走向窑洞群——是郭老三！沐离立刻追了上去。

郭老三听到脚步声回头，脸色灰败如死人。更可怕的是，他的裤腿下露出的小腿已经全部变成了青白色陶瓷，走起路来发出\"咔咔\"的响声。

\"别过来！\"他厉声喝道，\"你们已经惹大祸了！\"

沐离停下脚步：\"周小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纸鞋上要写名字？\"

郭老三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你们不该烧那双鞋...现在'她'知道你们能看见她了...\"

\"她是谁？\"沐离逼近一步。

郭老三望向窑洞群，声音沙哑：\"最早是谁已经没人记得了...我们只知道，'她'喜欢收集漂亮的脚。听到哭丧声必须烧纸鞋，但必须烧给被'她'看中的人，而不是'她'自己...如果烧错了，就等于告诉'她'还有新目标...\"

沐离突然明白了：\"所以村民都穿大鞋...是为了不让'她'看上自己的脚？\"

郭老三点头，突然痛苦地弯下腰。沐离这才发现，他的陶瓷化已经蔓延到了大腿。

\"来不及了...\"他惨笑道，\"我替'她'引了太多人...现在轮到我了...\"

说完，他转身向窑洞跑去，速度之快不像个老人。沐离追了几步就放弃了——郭老三的腿已经完全陶瓷化，跑起来像某种机械玩偶，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回到平房，沐离召集所有人紧急开会。听完讲述，队员们一片死寂。

\"我们...我们得离开这儿...\"一个男生崩溃道。

沐离摇头：\"天快黑了，现在走更危险。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去，尤其是...\"她顿了顿，\"尤其是听到有人叫你们名字的时候。\"

夜幕降临得很快。沐离把所有人集中在大房间里，门窗贴满从老婆婆那里求来的黄符。她握着手枪守在门口，耳朵捕捉着外面的每一丝声响。

午夜时分，哭声又来了。这次不止一个声音，而是此起彼伏的女声合唱，全都唱着那首改编的《白月光与朱砂痣》。更可怕的是，沐离清晰地听到其中混着郭老三的声音，他在喊：\"沐队长...救救我...\"

\"不要听！\"沐离厉声喝道，但已经晚了——张子阳眼神涣散地站起来，喃喃道：\"她在叫我...她说要给我看个东西...\"

沐离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醒醒！那是陷阱！\"

张子阳如梦初醒，瘫坐在地上发抖。突然，窗户传来\"咔咔\"的刮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指甲划玻璃。

林小雨忍不住看了一眼，随即发出一声尖叫——窗外悬着一张倒挂的脸，正是那个jk少女！她的头发垂下来，陶瓷脚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勾在屋檐上，青白色的脚趾甲正刮擦着玻璃。

\"周小兰...\"沐离握紧手枪，但没有开枪——子弹对这类东西恐怕没用。

少女的嘴咧开到耳根，露出黑洞洞的口腔。她开始唱歌，声音直接钻入每个人的脑海：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朱砂痣~难留心上人啊~\"

随着歌声，房间里的温度骤降。沐离看到队员们的眼神开始涣散，就连她自己也开始感到一阵眩晕...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歌声戛然而止，窗外的脸也不见了。

\"谁？\"沐离警惕地问。

\"是我，王婆子！快开门！\"是那个给沐离纸鞋的老婆婆的声音。

沐离小心地开了一条缝，老婆婆挤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叠纸鞋。她二话不说点燃了所有纸鞋，火光中，沐离看到每双鞋底都写着不同的名字。

\"听着，\"老婆婆急促地说，\"'她'一次只能借一双脚，所以会挑最漂亮的。你们当中谁脚最小？\"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林小雨。女孩惊恐地缩起脚：\"我穿36码...\"

老婆婆咒骂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双纸鞋塞给林小雨：\"拿好！如果'她'来找你，就烧掉这双鞋，同时喊'周小兰穿鞋'！记住，一定要喊全名！\"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煤油灯突然熄灭，黑暗中只听到\"咔咔\"的陶瓷碰撞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来了...\"老婆婆的声音颤抖着，\"记住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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