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真的不是我自己能够悟到,而是吕洞宾懂得这个道理。”我微微叹气,“他问钟离权一个问题,如果石头变成金子,还会变回去吗?”
“变回去有什么关系呢?”月香有些纳闷地问道。
“小姐,吕洞宾说,如果变回去,就意味着这是为了现在人们的幸福,牺牲未来人们的幸福。未来人们会因为这些金子变成石头而受苦,所以,吕洞宾不愿意。”我笑了笑,尽量用月香能懂的话来说。
石璧微微点头,很显然,他对我很满意。我笑了笑。有些凄惨。因为,我们现在的失业和很多的苦难,实际上源于很多人挪移了未来的钱,用于现在的消费。超前消费已经带来了一大堆问题,包括我,嗯,龙梦冯的失业,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超前消费造成的。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很多人到底在做什么事。
“哟,你倒是挺明白的啊。”言言又笑着说道。
“你啊,怎么什么时候都能冒出来?”我有些不高兴了。主要是因为我分不清楚,言言到底是在回应我说吕洞宾的话,还是我龙梦冯失业的事。一个人,随时随地被人窥测心思,还是很不舒服的。
言言不说话了。我继续专注地留意石璧和月香。
石璧看了看我:“是啊,很多人也是这样,不断趋利避害,却没有发现,人生中有很多很多事,并不是通过趋利避害能够去改变的,而是不断积德行善才可能有所调整的。因此,最重要的不是去趋利避害,而是不断积德行善。”
“老爷觉得,如果积德行善,就一定能够让未来变得很好吗?”我问道。
“不一定。”石璧沉思了一下,“就像春天开花,秋天结果。正常的情况下,春种秋收。但是,如果遇到天灾人祸,种下的未必能得到收获。”
我又一次佩服起石璧来了,我自己不就是因为自己是在九八五、二一一大学读了硕士,毕业之后竟然失去了工作而难过吗?凭什么我读了重点大学的硕士,就一定能够一切顺利?凭什么我认为我善良,就一定能得到别人的善意回报?我再一次因为自己的颓废而惭愧,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肤浅了。
“所以,老爷,对于未来的苦难,无论如何,您都欣然承受?”我追问道。
“守云,你是一个聪明孩子。明天和死亡,哪个先来,谁都说不定。”石璧微微笑着,“我们能做的事情,就是在苦难的时候承受苦难,争取厄运离开,幸福到来的那一天。”
“就是您当时说的,守得云开见月明?”我再次追问道,“万一天空一直有乌云笼罩呢?”
“不可能的。”石璧笑着说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乌云一直遮蔽月亮的?月亮在走,云也在走。月亮走了,云就遮不住它了。云走了,月亮重现光明。”
这逻辑!我突然觉得很多人说中国古代没有哲学是那么荒诞的事情。如果这种逻辑都被认为没有哲学思辨,简直就是肤浅啊。
“我好像明白了。”我笑了笑,看向月香,觉得月香当真挺幸福的,竟然有这么好的父亲教导她成长。不过,我现在好像更加觉得自己幸福了,竟然穿书到这剧情中,和月香一起成长。这算不算我获得的另一种福利呢?这么想着的时候,我突然之间觉得,即使没有丰厚的现实报酬,也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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