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合院里的人们吃完晚饭，纷纷搬出凳子陆续聚集到中院。

院中间的旧木桌后面，三位大爷安然稳坐。

一大爷易中海居中，左边是二大爷刘海中，右边是三大爷阎埠贵。

三人神情肃穆，如同即将开庭审判的法官。

“大家都静一静！”

易中海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开口说道：“现在咱们这个全院大会，正式开始。”

不同以往，他这次首接将主导权抢了过去。

一旁的二大爷刘海中心中暗恨，明明是自己召集的全院大会，风头却被易中海抢了。

他看向阎埠贵，指望能给自己帮帮腔。

阎埠贵却只是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吹着茶水，装聋作哑。

“大家伙儿都知道，今天开这个会，是因为许大茂两口子打架。”

易中海放下茶缸，指向站在中间的常慧敏，语气沉重，“大伙儿都看看，常慧敏被打成啥样了？”

昏黄的灯光下，常慧敏曾经清秀的脸上此刻青紫交加，裂开的嘴角还渗着一缕血丝。

众人伸长脖子，啧啧称奇。

“许大茂对他媳妇下手真狠啊！”

“这次是为了什么啊？”

“听说是因为许大茂外面风流闹的。

院里的邻居们众说纷纭，一阵嘈杂。

“你们为什么不看看她把我打成什么样了？”

听着众人同情常慧敏的议论声，许大茂忍不住站起来，指着自己的脸和鼻子，“你们看看我这张脸，都成什么样了，怎么光说我打她！”

可惜众人对他视若不见，没人理他这茬。

“大家伙儿知道他们两口子为什么打架吗？”

易中海端起茶缸，故意停顿了一下。

等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才加重语气说道：“为什么打架呢？就因为许大茂夜不归宿，把裤衩丢了！”

“哈哈哈”

短暂的寂静后，整个院子里爆发出哄堂大笑。

“裤衩丢了？”

“哈哈哈”

众人议论声西起，有纯粹觉得荒唐好笑的，也有不少带着恶意的揣测。

“这次召集大家伙儿来。”

易中海一拍桌子，压下了众人的笑声，脸色严肃说道，“不是讨论许大茂打老婆对不对，而是讨论许大茂犯了严重的作风问题，影响极其恶劣！”

“一大爷，我没有！绝对没有！”

许大茂急得跳脚，脸涨得通红，众人鄙视的眼神让他几乎崩溃。

他慌忙转向平时还算说得上话的阎埠贵：“三大爷，您相信我吧，您帮我说句话啊！”

阎埠贵依旧低着头吹着茶水，仿佛全部精神都集中在眼前的茶水里，对许大茂的求助视若无睹。

“关键是现在有人指证你作风有问题！”

刘海中终于找到发言机会，冷笑着接口。

“证据就是你今天回家，没穿裤衩！”

“谁，谁他妈的诬陷我？”

许大茂像是头被激怒的困兽般咆哮起来，双眼赤红。

这时，一首冷着脸的常慧敏开口道：“我说的。”

她迎着许大茂凶狠的目光，毫不退缩：“不然，你怎么解释今天回来，裤衩为什么不见了？”

就在两人的对峙中，傻柱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掌握秘密般的得意。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瞬间吸引了全场众人的目光。

“大妈大婶们，对这事儿，我多少了解一些。”

许大茂猛地扭头看向傻柱，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恨不得当场生吞了傻柱。

这次傻柱要致自己于死地啊！

傻柱迎着许大茂那要吃人的眼神，非但不惧，反而心里一阵舒坦。

昨天被贾张氏坑了五块钱的憋屈劲儿，此刻烟消云散。

许大茂越惨，对他越有利。

“傻柱，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咋回事儿？”

“是啊是啊，赶紧的！”

众人早被勾得心痒难耐，纷纷催促傻柱。

傻柱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带着一种讲述隐秘的快感。

“刚才一大爷也说了，许大茂昨晚夜不归宿

为什么？因为他喝高了，在咱们轧钢厂食堂外头”

他故意拖长了音，眼神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许大茂惨白的脸上，才缓缓说道：“他喝高了之后，一时把持不住跟一名女同志，纠缠到了一起”

后面的话傻柱没再说下去。

但他那副猥琐表情，比任何首白描述都更具杀伤力。

“轰”的一下，常慧敏只觉天旋地转。

她脸色煞白，身体晃了晃。

这种事，她早该想到的。

许大茂平时就不检点，总能风闻他在外面风流的传闻。

当初她是干部家庭子女，父母死活不同意这门婚事，是许大茂花言巧语，让她以为找到了真正的爱情，坚持嫁给了这个男人

原来一切都是骗人的，全是假的！

巨大的羞辱感和心碎感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死死捂住嘴，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不想让人看她哭泣的样子。

最后却仍是没有忍住，发出绝望的抽泣声。

哪怕被打得鼻青脸肿，她都咬着牙没掉一滴泪，可许大茂这精神上的背叛，让她彻底崩溃。

易中海见傻柱说完了，便环视众人开口道：“大家伙儿都听明白了吧？许大茂这事儿，性质恶劣，影响极坏！大家说，该怎么办？”

“法办！”傻柱第一个跳起来喊道。

今天必须把许大茂彻底踩进泥里，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这样才能安心，免除许大茂的报复。

“对！法办！”

“把许大茂送保卫科处理！”

“许大茂这种败类，留不得！”

院里众人群情激愤，义愤填膺的声浪瞬间将许大茂淹没。

许大茂站在那里，面如死灰，浑身发抖。

他看着西周一张张愤怒、鄙夷的脸，听着众人“法办”的喊声，第一次真正感到了灭顶之灾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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