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时间的医师
石室壁画的矿物颜料在潮湿空气中散发着苦杏仁味。陈默看着壁画上穿白大褂的林父,发现太医令腰间玉佩的纹路与林薇登机牌上的防伪码一模一样。
"你见过这个吗?"陈默举起2023年的安瓿瓶。壁画里的林父突然伸手穿过墙面,枯瘦的指尖捏住药瓶。当陈默下意识后退时,整面壁画开始剥落,露出后面不锈钢材质的医药柜——分明是协和医院1998年的毒理实验室陈设。
医药柜的玻璃映出双重人影:现实中的陈默,与镜中穿着白大褂的自己。镜中人抬起右手,小指戴着那个肉色仿真指套:"从永和三年到2023年,所有解毒剂都缺了最后一味药。"
血从镜面渗出,在柜门上勾勒出时间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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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45年:梁冀太医令记录"鸩酒需活钥为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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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4月:林父实验笔记第17页被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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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今晨:机场安检仪显示林薇骨骼含青铜微粒
陈默的鼻腔突然涌出蓝色液体,滴在地上形成钥匙形状。镜中的"林父"摘下口罩,露出的却是周明远腐烂的脸:"去找真正的守钥人。"
协和医院地下三层的病历库没有电梯。陈默沿着螺旋楼梯向下时,台阶上的数字不断倒转:2023、1998、145......当他踏到标着"永和三年"的那级时,楼梯变成了汉墓的夯土甬道。
泛黄的病历卡悬挂在甬道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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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汉质帝刘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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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断:铊中毒合并乌头碱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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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签字:梁冀(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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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标注:患者曾吞服青铜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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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张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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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断:慢性铊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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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签字:林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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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标注:解毒剂含钥匙碎屑
最深处的手术台上摆着林父的白大褂。陈默翻开衣领,内侧绣着两行小字:
"永和太医令第七代传人"
"1998-2023年度守钥人"
袖袋里的录音笔突然自动播放:
"记住,解毒剂要用活体钥匙制造。"林父的声音混着手术器械的碰撞声,"陈默的锁骨伤疤就是培养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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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在图书馆古籍部找到《太医令秘录》时,书页间的血渍还是新鲜的。显微阅读器下,永和三年的文字与1998年的钢笔批注重叠:
"钥分雌雄:雌钥入腹载毒,雄钥蚀骨解毒"
附页的x光片显示,汉质帝遗骸的喉骨确实卡着半枚钥匙,而林薇登机前的安检影像中,她的脊椎呈现诡异的青铜色。
当陈默掀开自己锁骨处的伤疤时,皮肤下露出金属光泽——那里嵌着一枚微型雌钥,齿纹正与咳出的雄钥完美吻合。两把钥匙相触的瞬间,整个古籍部的地板变成透明玻璃,下方赫然是1998年的考古现场:
年轻的林父正将青铜溶液注入陈默锁骨的伤口,而昏迷的周明远手里攥着《贞观政要》,扉页题着:
"青史为鉴,以钥为界"
(第二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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