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哑然,沉默着将车开进了他们居住的公寓的底下停车场内。
“哥哥,我们怎么来这了,一会妈妈发现我没在家”
“我跟妈妈说了带你出来了,”孟宴臣拔出车钥匙后,淡淡地说道,“你倒还有时间想这个。”
地下停车场这个点并没有很多的车,白色的灯光照着整个停车场明亮又整洁。
“念姝。”孟宴臣看着前方,语气沉沉,一字一顿地念着她的名字。
孟宴臣鲜少喊她的名字,全名喊出来的时候,就象是读书时期做了小动作,被老师点名一一样。
念姝不由地坐直了一点,看着孟宴臣没有什么表情的侧脸,又缩回了座位里。
孟宴臣生气了,她的哥哥生气了。
念姝紧张地先说道:“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
见他敛着眸看不出什么反应的念姝,解开安全带,跪在车座上,搭着他的肩膀,爬到了孟宴臣的身上。
驾驶位的座位并不是那么宽广,在孟宴臣让她往后坐了点,远离他的腹部后,她的后背就抵在了方向盘的下沿处。
方向盘很硬,抵在柔软的身体上挺不舒服的,念姝又往前坐了点,捧着他的脸去看他的眼睛。
孟宴臣小心地握着她的腰,任她捧起了他的脸。
他是沉默寡言的,连带着他的爱都是沉默的。
念姝的指尖有些发抖,睫毛象是蝶羽一般颤了几下,但她还是固执地看着他。
孟宴臣的眼睛对她永远是温润的,即使暗潮如何汹涌,他也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情绪压在眼底。
她的哥哥本就是一个顶顶好的人,君子端方,正派克己。
“哥哥哥哥”
她不知道为什么再也说不出来道歉的话来,一滴一滴地眼泪虽是顺着眼框留下,心里却也跟着破开了个口子,一滴一滴地血往外掉,嗓子发涩得厉害。
“哥哥”
她感觉自己从未象这一次跑得那么远过,就好象差点再也找不到回来的路。
念姝想要抱抱孟宴臣,却又不想抱他了。
她想要任性地撒娇抱怨,却象只受了伤的小兽一般只剩下苦涩的呜咽。
“念念怎么哭了?”孟宴臣一怔,无奈又心疼地抱住了她,更加收敛了心中晦暗的情绪,打趣道,“哥哥都还没开始凶你,你就哭了?真是越来越娇气了。”
念姝在他的坏中僵硬了一下,她宁可孟宴臣与刚才一般冷冰冰的才好,这样的温柔让她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磕磕巴巴道:“哥、哥哥,你、你会离开我吗?”
孟宴臣的喉咙发干,发涩,他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小心翼翼的人应该是他才对,一直都应该是他才对。
他张了张口,声音哑得听不清再说什么,然而在发出第一个音节时就被少女给打断。
她离开他的怀抱,泪眼朦胧、哀戚地盯着他,却又近乎蛮狠地说道:“不允许,不允许你离开我。”
少女绝色稠丽的脸上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被泪水洗涤后明亮到像块宝石一般的眼睛,隔开了外面苍白的灯光。
她就象是从天上坠下来了,站在了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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