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图南见她还要说些客气的话,便笑了笑,打断了她的客气话,指了指床上的魏若来与她一起收拾起醉得不省人事的魏若来。
沉图南脱了魏若来的鞋子衣服,念姝拧干热毛巾擦了擦魏若来发红的脸。
“这小子跟我德国的老同学拼酒,喝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沉图南帮他被子盖上。
念姝:“他喝赢了吗?”
沉图南:“赢了,赢得很漂亮。”
念姝笑笑:“他醉得也很狼狈,辛苦先生了。”
沉图南抬头就看到了床边的墙面贴满了剪切来的报纸,上面很多都是报道他的内容,看得沉图南心一软,面上哭笑不得,叹了口气道:“照顾好你哥,我先走了。”
念姝送走了沉图南,把门关好后坐回到了魏若来的身边,看了他通红的脸半天,拿指头戳了戳他的额头,吐了个字:“傻。”
魏若来还哼哼了两声,醉醺醺地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望着她的眼神没办法聚焦,只是用滚烫的脸来贴她的手。
“我现在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念姝反手又戳了戳他的脸。
酒精冲散了他的理智,魏若来现在飘飘忽忽的,感觉自己就象片天上的白云,还象在水里无根的浮萍。
念姝的手指推开他皱起的眉心,自言自语道:“你说你能卖多少钱?二十、三十、还是五十?”
魏若来笨拙地抓住她的手,咧嘴笑得一脸单纯:“一、一百大洋。”
念姝挑了挑细长的眉:“谑,哥你能这么值钱呀。”
魏若来迷迷糊糊地说:“值钱,很值钱,钨砂值钱”
念姝叹气,用另只手戳他翘起头发脑袋:“傻。”
魏若来不安分地动了动,黑色的头发摩擦过枕头一下子乱炸成了草编鸡窝,鬓发沾染了汗液贴在额角,双颊染着酡红,嘴里还嘟嘟囔囔着她听不懂的话,握着她的手不松开,贴了又贴,鼻尖耸了一下,用唇舌描绘过她掌心的纹路,跟幼年期的小狗一般舔过她的指尖。
这样也太奇怪了。
“哥!”念姝蹙紧了眉,未知的战栗和黏糊的触感让她颤了颤,掰扯着他的手掌推开了他。
魏若来沉闷地喘息着,他尚且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缓慢地翕合了一下眼皮,眼皮好似重若千钧便再也无力抬起。
见他睡着了,念姝舒了口气,起身去洗了洗手,擦干了手才回来,抬着指头忍不住又点点他的脸。
醉酒的代价就是第二日脑袋疼,晕乎乎的象是在脑袋里熬了一锅的浆糊。魏若来顶着一头杂草一般的头发,迎着阳光倦懒地眯了眯眼。
念姝拿着牙刷脸盆的上来就看到他还在床上傻坐着,问了句:“哥,你今天准备给自己放个假不上班了?”
魏若来反应了一下,睁大了眼,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人高脚长手长的顿时乱得不行,自己忙个不停,还不忘提醒她几句:“报纸上都说了,交通部的职员还有工人都在闹罢工,街上游行不少,你这几日先不要出门了,我今天去跟先生说给你请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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