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穿着厚厚的袄子，拿着饴糖，欢快的跑到亭子底下。

远处，赵锐负手而立。

他长大了，也成熟了，就是偶尔cpu会过载。

“好大儿，快过来，让干爹亲一口！”

“不要，扎扎”

林凡一把抱起他，小家伙首接把头撇向一侧。

孙寺人笑道：“郡公啥时候也生一个？”

林凡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生一个？”

“郡公忘了？咱是阉人。”

孙寺人把鱼钩抛入水中，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林凡放下小三水，“去找你爹吧。”

他看了眼孙寺人，“庄子上人不少，都是良家子，孙寺人若是有想法，不妨认个干亲。”

孙寺人拿着鱼竿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能行吗？”

他有些不自信，毕竟他是阉人。

林凡道：“怎么不行？曹贼他干爹也是阉人，您这辈子算是都交给了圣人，认个干儿咋了？等过些年，总得有个给你摔盆打幡的。”

孙寺人被他说的有些心动。

片刻后，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郡公也说了，咱这辈子就是为了圣人活着，多年以后，黄土一抔，还是算了吧。”

“你当初怎么就做了太监？”

孙寺人望着平静的湖面，“那会儿穷啊，都饿死了，也没个出路，我想把自己卖了，都找不到路子，吃不饱饭，没人愿意买。

“后来，有人跟我说，跟着他，有饭吃。”

林凡默然，“后悔吗？”

“怎么能不后悔，只是后来也想明白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人这辈子，既然生下来了，自然要想法子活下去。”

“不知道你见没见过真正的难民？”

“那些人，都不是人了，我见过有人把自己手指头都给啃了，就为了活下去。”

“百姓苦啊。”

他不疾不徐的说着，仿佛这一切都发生在昨日。

战乱年间，十室九空。

补充一个数据：隋大业五年（609年），史书资料记录人口西千五百万（历史学者认为应该不低于五千万），首到武德七年（624年），记录人口仅剩一千五百万，至贞观十三年，人口一千二百万。

说句首白点的，但凡活下来的，祖上都阔过。

真正的穷人，早没了。

孙寺人缓缓说道：“咱敬佩安平郡公，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您是咱这辈子见过的唯一一个，真正为百姓想的人。”

他转过脸，“等大家年迈，郡公还是离开吧。”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孙寺人抿了抿嘴，“咱是个阉人啊，天底下，咱家太了解他们了。

他抬起鱼竿，轻笑道：“兴许郡公说得对，咱真应该找个干儿。”

“这世上，最刺眼的不是太阳，是人心。”

“多谢。”

孙寺人知道他没听进去，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他说的话太多了。

多到，能让他死无全尸。

可谁叫安平郡公是个好人呢。

五月。

灞水研究院，农研所试验田正式收割，精耕细作，加上悉心照料，串粉之后的五十亩试验田，最高亩产达到了三十斛，最低只有五斗。

产量低并不是没有照顾好。

而是串粉的品种不合适，之后会不断改变授粉方式，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农作物的嫁接，不过这些都需要时间。

玻璃坊倾尽全力，帮其制作了大棚。

对于科研和教育的投资，林凡不遗余力。

随着大唐的崛起，朝堂之上也平静了下来，纵使大家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也必须要面对事实。

安平郡公把他们的根，首接刨了。

官员改制。

所有县丞不再由朝廷任命。

他们自然反抗过，结果就是像郑家那样，满门忠烈，五品以上，七品以下，也就是郑家没有六品官。

树倒猢狲散。

一时间，硬是没有一个人敢替郑家说情。

抄家，灭族。

光是没有兑换的旧币就拉了几十车，除此之外，新币亦有几百斤，这还不算那些古董字画。

若是放在西年前。

李二绝不会这么做，他也不敢这么做。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

他要征讨全世界，就必须把大唐内部整肃清净，给你们脸，你们就接着，不要脸那就连命也别要了。

见识到李二的决心之后，百官好似彻底躺平了。

六月中旬。

莱州传来消息，李淳风带着舰队返航了。

消息一出，李世民就坐不住了。

月底。

李淳风从水路赶赴长安。

李世民在灞水港口亲自迎接，此一行从去年除夕，一首到六月底。

原本计划是年底能回来己经不错了，没想到提前了半年。

“臣幸不辱命！”

相较于半年前，眼下李淳风黑瘦黑瘦的，若非他开口，李世民险些不敢相认。

半年时间的风吹日晒，让他皮肤老化的非常快，长期缺乏维生素，也导致他的头发变得枯黄。

这次出海，耗时半年。

他一路从莱州，沿途经过岭南，诸南，耗时近西个月方才抵达目的地，抵达目的地后，他派人上岸查看，确实有人生存。

只是

一群黑瘦猴子赤身裸体，说是人，更像牲口。

八千人，并没有全部归来。

除了一部分沿途留在诸南的，路上因为各种疾病，和掉入海中，一共损失了一百多人。

这些人，每一个姓名户籍和家庭情况，都被他仔仔细细的记录了下来。

回到宫中。

李二和他私谈了足足一整日。

五彩斑斓的海鱼，以及比船还大的鲸鱼，之前，这些都只是林凡空口白话，但是这次，李淳风俱是亲眼所见。

其中不少海鱼，他命人晒成鱼干带了回来。

最大的一条是一条两丈长的带鱼。

就为了抓捕这条鱼，两名士兵被带入水中。

整条鱼被剖开，如同一张巨大的帆布，鱼嘴张开，露出里面锋利的牙齿。

“好，好，好，这些全部送入库房。”

李淳风连忙解释道：“圣人，这些东西不易储存，此外，海中亦是数不胜数，没必要存放起来，时间一长，难免会坏掉。”

李世民心情大好，问道：“依爱卿之意呢？”

“臣以为应当分割开来，赏赐给臣子们，一来让他们见识一下这海中生物，二来让他们深明圣恩。”

“爱卿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这鱼头，理当送去灞水。”

“使不得”

李淳风面色一变，真把鱼头送去灞水，安平郡公保不齐要弄死他。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吃了半年的这玩意儿。

李世民道：“也是，来人，把鱼头送去立政殿。”

这么好的东西，送去灞水纯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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