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轻轻擦过盛夷光粉红的眼尾。

他记得两个小时前，这里红得厉害，像兔子。

因为盛夷光哭了。

裴度还以为弄疼他了，硬|忍|着停下来，给他顺气，问他还要不要继续。

盛夷光缓了缓神，微微点头，“要的。”

这简直就是个来吸他精血的小妖精。

就让他跪着。

趴着。

自己抱着。

还拿枕头在腰后面垫着。

“以后不让你跪了。”

盛夷光嘴唇翕动了两下，“可是你很喜欢。”

他跪了好久。

特别久。

裴度笑了下，“深的，我哪个不喜欢？”

盛夷光的脸腾地烧着，嗫嚅着问“那为什么不让我跪了？”

“膝盖都破了，跪什么跪？”

“那可以垫软一点的垫子什么的……”

“欸，你……”裴度觉得好笑，“你是特别喜欢吗？怎么我说不要，你还非劝着呢？合着你膝盖是真不疼是吧？”

盛夷光脸都埋到枕头里了，只露出红红的耳朵。

“疼的。”

裴度凑近，贴着盛夷光的耳朵，“那怎么不和我说？”

“我，我想你高兴。”

裴度怔住。

盛夷光兀自臊了一会儿，偏头，脸颊枕在柔软的枕头上，眼神像糖丝一样沾在裴度的身上。

“我想你舒服。”

裴度深呼吸了下，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盛夷光膝盖的伤口，才睁开眼睛。

“你舒服，我才会舒服。”

盛夷光不好意思地垂垂眼，“我，我挺舒服的。”

“都破皮了。”

“……”

“盛夷光，你这样，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高兴。我又不是，要伴侣血淋淋的才痛快。”

盛夷光心一软，握住裴度的手，“可是，我想对你好。”

裴度那么好。

他就想拼了命地去回馈他。

裴度笑了，温柔地亲亲他，“那你写个*后感给我。”

“……”

盛夷光撒开了裴度的手，翻身背过去，不理他了。

裴度笑着追上去，“怎么了？不是要对我好？我又不要求八百字，两百简述就行。”

“流氓。”

“那不要你写下来，告诉我，我们慢慢试，试出我们两个都喜欢的方式方法，好不好？”

盛夷光头埋在枕头里好半晌，点点头。

裴度心满意足地亲亲他的脖颈，“那睡觉吧。”

“嗯。”

裴度躺下。

没两分钟，身边的人动了动，慢腾腾地转过身，趴到了他的怀里。

裴度笑着低头，在盛夷光额头上亲了亲，团着他睡了。

盛夷光歇了将近一个礼拜，才和裴度进行第一次摸索。

温柔，细致。

盛夷光瘫在床上，就像是一块融化了的黄油，一点力气也没有，浑身都是酥的。

太照顾他了，害他总担心叫声被别人听到。

裴度保证了再保证，声音不大，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但是人臊得厉害，专挑叔叔阿姨在家的时候去找裴度。

田念给盛夷光端了一盘切好的西瓜，“小光，去燕京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吗？”

“还，还没呢。”

“那你行李箱肯定还没买吧？”

“我有。”

“我记得你的行李箱都是大个的，平常放假回来，或者是坐飞机，不太方便。刚巧，我前两天给裴度买行李箱，送了个小的，20寸的，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带上。”

盛夷光不傻。

赠品那都是包含在价格里面的。

而且，是不是赠品还不好说，十有**就是买给他的。

“不用了，阿姨。”

裴度慢悠悠地从田念身边走过，绕了一大圈，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目的性很强地坐到了盛夷光的身边。

“我家行李箱多，你不收也是在家落灰。”

“可是……”

裴度仗着田念的视线盲区，摸了一下盛夷光的腿，把盛夷光后面的话都给摸回去了。

不仅如此，还偏着头问“可是什么？”

盛夷光动了动腿，避开他的手。

“我不好意思。”

裴度追上去摸。

田念没有发觉，一个劲劝盛夷光收下，“哎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个赠品，我送给你，我还没说我不好意思呢~”

盛夷光这会儿哪还顾得上什么行李箱，腾出一只手，按住了裴度的手。

“那，那我就不和阿姨客气了。”

田念笑了，很满意，“那你走的时候别忘了拿！”

另一边也传来一声笑。

盛夷光红了耳朵，却不敢收回手。

田念看着盛夷光的耳朵稀奇，“小光，你耳朵怎么突然红了。”

“就，就不好意思。”

身边又是一声笑。

气得盛夷光用爪子挠了挠裴度的手。

田念“你这孩子，就是脸皮薄！你中午别急着回去，我去外面买两个卤菜，再买一只烤鸭，楼下新开的，味道好，我去买一个给你尝尝。”

“不用。”

田念说着就站起身，换鞋要出门。

“你这孩子和我客气什么？来这么多回了，还没学会把这儿当自己家？裴度，你陪小光玩会儿。”

裴度懒懒地应声，“昂，好。”

田念一出门，裴度就把人推在沙发上，半压着。

“故意的？就挑我妈在家的时候来？”

“没，没有。”

“你还想骗我？”

“……”盛夷光往边上躲了躲。

裴度追上去，眼角眉梢都是笑，“盛夷光，我发现你真的好难伺候。不顾着你，弄伤了，你不吭声。顾着你吧，你还躲我。”

盛夷光都快躺到沙发上了，用手推他，“你可以不顾着我的。”

“我能舍得？”

盛夷光脸一热。

裴度笑着去吻他。

“哎呀，裴度，我的太阳伞忘——”

房门突然打开。

田念站在门口，难以置信地看着沙发上的两个人，话音戛然而止，面色煞白。

盛夷光心慌意乱，赶紧把裴度推开，站到他身前。

“阿姨，是我……”

裴度把人往身后一拉，沉默地看着田念。

气氛僵滞。

沉默像是两个人无声的对抗，与试探。

盛夷光吓得手都在抖，连呼吸都忘了，声音颤抖，眼眶不自觉地红了。

他宁愿田念大吼大叫，也不想面对这样的平静。

静到让他害怕。

“阿姨，你要打要骂都冲着我——”

“妈。”裴度出声，“我们去房间聊吧。”

田念终于动了，大概是想把手机放下，可手还没有挨到柜边，就松了手。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盛夷光心一惊，握紧了裴度的手。

田念弯腰把手机捡起来，没看盛夷光，声音很轻，也很抖。

“小光，你今天就先回去吧，阿姨不留你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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