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天再露獠牙
静江路的市集总在每月逢三逢八的日子格外热闹。天还没亮透,东边的启明星刚隐去踪影,挑着担子的货郎就踩着露水往市集赶。竹筐里的新鲜蔬菜沾着水汽,顶花带刺的黄瓜还挂着晶莹的水珠,绿油油的青菜像是刚从地里拔出来,带着泥土的芬芳。活蹦乱跳的鱼虾在木桶里溅起水花,鲫鱼尾巴一甩,水珠就落在旁边摊主的布鞋上,引得那人骂骂咧咧却又无可奈何。远处铁匠铺传来 “叮叮当当” 的敲打声,像是在为这市集的热闹伴奏,在青石板路上织成一片烟火气。
市集入口处,一个卖糖人的老汉己经支起了摊子。他手里的糖稀在铁板上转来转去,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老虎,引得几个穿着打补丁衣裳的孩子围在旁边,眼睛瞪得溜圆,嘴里流着口水,却舍不得掏钱买。老汉见状,笑着用小铲子敲了敲铁板:“馋猫们,回家叫爹娘来买,不然一会儿就被别人买走咯。”
赵天赐这天也揣着几块腌好的野猪肉来到市集。肉是前几天猎到的野猪身上的,他特意选了最厚实的里脊肉,用盐仔细腌了,打算换些钱。妻子的肚子越来越沉,夜里总喊着腿抽筋,听村里的老人说,多吃点红糖能好些。他还想给妻子扯块粗布,做件新衣裳,毕竟怀着孩子,总穿旧的也不是回事。苍黄本想跟着来,围着他的腿转来转去,喉咙里发出撒娇的声音,被他按在家里照看那几只刚满月的狗仔 —— 小家伙们最近总爱钻篱笆,上次有只差点跑到村外,被他追了半天才找回来,少不得要盯着些。
刚走到市集入口,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像是有谁在吵架,还夹杂着东西摔碎的声音。赵天赐皱了皱眉,加快脚步往前走了几步,拨开围观的人群一看,只见一群穿着短打、敞着衣襟的汉子正围着个卖菜老汉推推搡搡。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身高八尺有余,肩膀宽得像座山,腰间别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刀鞘上还挂着个油腻腻的红绸子,正是陈霸天。
这陈霸天在静江路可是个无人不知的泼皮。他原是江边码头的搬运工,凭着一股子蛮劲,能一个人扛起两百斤的货包,再加上打架不要命的打法,渐渐在码头站稳了脚跟。后来他拉拢了一群游手好闲的混混,有以前一起在码头扛活的,有街头的小乞丐,还有被官府辞退的差役,整天在市集上晃悠,收保护费,强买强卖是家常便饭。官府里的人收了他的好处,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甚至还帮着他欺压百姓。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只能暗地里叫他 “活阎王”,见了他都绕着走。
“王老汉,这菜我陈霸天要了,给你十个铜板,够意思了吧?” 陈霸天一脚踩在老汉的菜筐上,绿油油的青菜被他踩得稀烂,菜汁顺着他的草鞋流下来,滴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印记。他斜着眼看着王老汉,嘴角带着不屑的笑容,“别给脸不要脸,耽误了老子的事,有你好果子吃!”
王老汉是个倔脾气,头发己经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却依旧挺首着腰板。他早年在军中待过,跟着军队打过仗,见过大场面,最见不得这般横行霸道。他死死护着剩下的菜摊,双手紧紧抓住菜筐的边缘,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气得浑身发抖:“我这一筐菜,有菠菜、有萝卜、还有刚下来的鲜豆角,少说也值五十个铜板,你这十个铜板就想拿走,分明是明抢!”
“抢又怎么了?” 陈霸天身后的一个瘦高个混混上前一步,他穿着件不合身的长衫,袖口磨得发亮,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他伸手就去掀菜摊,动作粗鲁得很,“在这静江路,天老大,我家霸天哥老二,你算哪根葱?也敢跟霸天哥讨价还价!”
“哐当” 一声,菜筐翻倒在地,水灵灵的萝卜滚得满地都是,有的摔在石头上,裂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雪白的果肉。沾了泥的菠菜散了一地,被来往的脚踩得不成样子。王老汉急得首跺脚,浑浊的眼睛里含着泪水,他扑过去想护住菜摊,却被那瘦高个混混一把推倒在地。老汉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一推,“哎哟” 一声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阵低低的议论声。有人面露不忍,悄悄从口袋里掏出铜板,想递给王老汉,却被身边的人拉住了,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有人悄悄摇头,嘴里念叨着 “造孽啊”,却也只是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赵天赐攥紧了手里的布包,指节捏得发白,布包里的野猪肉被他捏得变了形 —— 他认得王老汉,去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大,山里进不去,家里断了粮,是王老汉把自己舍不得吃的红薯干送了他一把,才让他们夫妻俩没饿肚子。
就在这时,人群后排传来一声低低的咒骂:“真是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横行霸道!”
声音不大,像蚊子哼哼,却被陈霸天听得一清二楚。他的耳朵尖得很,尤其是这种骂他的话,更是听得真切。他猛地转过头,像头被激怒的野猪,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谁在放屁?有种站出来!别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后面!”
人群一阵骚动,像被风吹过的麦田,纷纷往两边退去,露出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他约莫二十出头,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嘴唇薄薄的,眼睛很大,透着一股书生气。他手里拿着一本书,用布包着,想必是刚到静江路来的,还不知道陈霸天的厉害。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财,殴打老人,难道就没人管管吗?” 书生梗着脖子说道,脸颊涨得通红,像是煮熟的虾子。他虽然心里害怕,双腿都在发抖,却还是强撑着不肯退缩。
陈霸天眯起眼睛打量着书生,像是在看一个稀奇的物件。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一步步走了过去。他故意撞了下书生的肩膀,书生本就站不稳,被他这么一撞,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陈霸天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书生的衣襟,那衣襟是上好的绸缎,被他一把攥住,皱成了一团。
“小子,新来的吧?敢管你霸天哥的闲事,我看你是活腻了!” 陈霸天的声音像打雷似的,震得书生耳朵嗡嗡作响。
书生吓得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却还是强撑着说:“我 我要去官府告你!官府一定会为百姓做主的!”
“告我?” 陈霸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抬起脚,对着书生的肚子就踹了过去。他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书生像个断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在这静江路,官府就是我家开的!你去告啊,看他们是帮你还是帮我!我告诉你,就算你告到路总管那里,也没人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书生被踹得蜷缩在地上,像只受伤的虾米,捂着肚子半天说不出话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陈霸天走到他身边,抬起脚踩在他的背上,用了用力,书生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陈霸天环视着围观的人群,恶狠狠地说:“都给我听好了,在这静江路,我说了算!谁要是敢不服,敢多管闲事,就别怪我不客气!这小子就是榜样!”
人群里鸦雀无声,连掉根针都能听见。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孩子被这阵仗吓得哭了起来,妇人赶紧用手捂住孩子的嘴,生怕惹祸上身。赵天赐看着地上的书生和王老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胸口像是有团火在烧。他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趁着陈霸天耀武扬威的功夫,转身挤出了人群 —— 他知道,现在冲上去不仅救不了人,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到时候家里的妻子和苍黄他们就没人照顾了。
回到家时,太阳己经升到了头顶,阳光透过院子里的枣树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妻子正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给小狗仔喂糊糊,那只金黄色的小狗仔最能抢,把其他几只挤得哼哼唧唧,有的被挤到了一边,委屈地叫着,却又不敢上前。苍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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