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钢铁厂像头蛰伏的巨兽。

锈迹斑斑的龙门吊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影子。

苏珩蹲在堆高的钢卷后面，p5 的枪口裹着黑布。

“一队守住东侧集装箱，二队跟我堵仓库门。”

“三队把守住西侧的河道，别让一只老鼠跑掉。”

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侦查员的声音带着紧张。

“头，目标距钢厂还有一百米，分三辆卡车过来了。”

苏珩摸出枚手雷握在掌心：“等他们进院子再动手，听我指令。”

卡车的远光灯刺破黑暗，轮胎碾过碎石路发出刺耳的声响。

奥古斯汀坐在副驾驶，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车门。

贾斯汀的电话太急了，正常情况下应该用暗语确认。

“停车！”

当车头刚探进钢厂大门时，奥古斯汀突然嘶吼，“有埋伏！”

司机猛踩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冒出白烟。

可己经晚了，苏珩猛地起身，手里的信号弹划破夜空：“打！”

三十支冲锋枪同时开火，子弹织成的火网瞬间笼罩卡车。

第一辆卡车的挡风玻璃被打成筛子，司机脑袋歪在方向盘上，鲜血顺着仪表盘往下滴。

“下车反击！”

奥古斯汀踹开变形的车门，翻滚着躲到钢柱后面。

他刚举起枪，就看见两名队员刚探身就被爆头，脑浆溅在锈迹斑斑的钢板上。

“头，二队没动静！”

通讯器里传来队员的惨叫，“他们被集装箱后面的火力压住了！”

奥古斯汀咬碎牙，突然意识到贾斯汀卖了他们。

他抓起颗手雷扯掉保险栓，朝着仓库方向扔过去：“跟我冲！占领仓库才有活路！”

爆炸声掀起漫天铁锈，七八名黑衣人趁机冲向仓库。

苏珩冷笑一声，对着对讲机下令：“扔烟雾弹，交替推进！”

黄白色的烟雾迅速弥漫，呛得人睁不开眼。

苏珩带着队员猫腰前进，p5 的枪声短促精准。

当烟雾散去时，院子里己经躺了二十多具尸体，剩下的人缩在仓库墙角，像受惊的兔子。

“奥古斯汀，出来聊聊？”

苏珩用枪指着仓库门。

“贾斯汀都招了，你们在西贡的快艇坐标我们也知道。”

仓库里死寂一片，突然传来枪声，一颗子弹擦着苏珩的耳朵飞过。

“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珩往后一躲，对着身后挥手，“火箭筒准备！”

“别！”

奥古斯汀的声音带着绝望，踉跄着走出仓库。

他的左臂不自然地扭曲，鲜血浸透了作战服，“我投降！”

苏珩踢掉他手里的枪：“早这样不就完了？埃德加在哪？”

奥古斯汀的眼睛突然红了，啐掉嘴里的血沫：“那混蛋藏在马尼拉的庄园！”

“贾斯汀这个叛徒，我要亲眼看着他死！”

苏珩掏出烟扔过去：“你先告诉我庄园的具体位置，还有安保配置。

奥古斯汀的手抖得厉害，刚点燃烟就剧烈咳嗽。

“在帕西格河沿岸，有三道电网，护卫都是前菲律宾特种兵”

话没说完，他突然捂住胸口倒下，嘴角溢出黑血。

刚才躲在仓库时被流弹打中了肺部。

苏珩踢了踢他的尸体，对着对讲机下令：“放火，把这里烧干净。”

熊熊烈火舔舐着钢铁厂的夜空时。

林氏安保的地下室里，贾斯汀正盯着天花板发呆。

铁门被推开的瞬间，他突然激动地挣扎：“我都说了！埃德加的下落我真不知道！”

苏珩拖过把椅子坐下，把奥古斯汀的供词拍在他面前：“马尼拉的庄园，三道电网，你敢说不知道？”

贾斯汀的脸瞬间惨白，铁链哗啦作响：“那是圈套！埃德加上个月就转移了！”

“看来你还没尝够滋味。”

苏珩对着摄像头点头，医生推着推车再次走进来。

这次他手里拿着的，是根通电的铜棒。

凄厉的惨叫再次响彻地下室时，林舟正在办公室看着卫星地图。

聂枫敲门进来，递过份加密文件：“老板，苍岳山项目的钢材运到了，另外”

“林昭廷先生刚才来电话，说他明天要去马尼拉考察港口。”

林舟猛地抬头，指节攥得发白：“埃德加想动我三叔？”

他抓起电话，“给苏珩打电话，让他带上最精锐的护卫，配重武器，明天一早飞马尼拉！”

聂枫刚要拨号，林舟突然按住他的手：“让他别首接动手，等埃德加的人露出破绽再说。”

他指尖在地图上的庄园位置画了个圈，“告诉苏珩，我要活的。”

地下室的惨叫渐渐微弱，贾斯汀像滩烂泥瘫在床板上。

苏珩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最后问一次，埃德加到底在哪？”

贾斯汀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突然用尽最后力气笑了：“他在等你们去马尼拉送死”

苏珩皱眉，对着医生使了个眼色。

针管刺入颈动脉的瞬间，贾斯汀的眼睛突然圆睁。

他仿佛看到埃德加在战俘营递给自己的那块面包。

还有那句带着笑意的阿拉伯语：“活下去，才有希望。”

当苏珩走出地下室时，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

他掏出卫星电话：“老板，贾斯汀死了。”

“我准备让辰三带五十人，配三辆装甲车，明天跟三叔的考察团同机出发。”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林舟冰冷的声音：“告诉弟兄们，这次的奖金加倍。”

“但有一条，必须保证三叔的安全，出一点岔子，提头来见。”

“还有你亲自带队去干掉埃德加。”

“好。”

苏珩挂断电话，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摸出颗手雷握在掌心。

埃德加的人头，足够他在林氏安保再升三级。

湾仔钢铁厂的废墟还在冒烟，警笛声由远及近。

苏珩钻进黑色轿车，后视镜里，火舌正舔舐着最后一根钢柱，像在为这场杀戮唱着挽歌。

马尼拉的庄园里，埃德加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帕西格河上的晨雾。

他身后的桌子上，放着张林舟的照片，额头被红笔打了个叉。

“老板，香江那边没消息。”

管家躬身汇报，“奥古斯汀的卫星电话关机了。”

埃德加端起咖啡，嘴角勾起冷笑：“意料之中。”

“让护卫队加强警戒，尤其是电网的电压，调到最高档。”

他转身走向密室，墙上的地图钉满了照片，其中林昭廷的照片被圈了红圈。

“林舟，你杀我两个儿子，我就拿你最重视的人开刀。”

埃德加抚摸着照片：“这叫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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