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呜呜……”

“哭吧，也许，她能听到你的忏悔。事实上，我觉得，你应该让她听到你的忏悔……”

“是的，我该死……该死……”

“呵呵，因为你的老情人对她下了毒手吗？”韩彬冷笑道。

“不……不……她不会死……”刘媛媛陡然紧张，不知所语。

“那是因为，你彻底醒悟了吗？”

刘媛媛不语，只拼命地摇头，凄惨到极点。

“其实，不只是你该忏悔，我也该忏悔，是我们害了她，还有很多无辜的人……”说话间，韩彬哽咽了。

一大串一大串的泪水，顺着他的紧闭眼角滚落下来……只是，他没有哭出声来，更没有号啕……大悲无声吧……大概是如此……他想到了王一天……那个最亲的亲哥们……“呜呜呜……”一声长长的悲哭，从刘媛媛的喉咙里出来，“我就是个罪人……死有余辜的罪人啊……”哭着哭着，刘媛媛一把抓住韩彬的胳膊，像是要抱住它。

只是，韩彬立即伸出一只手，阻止了这样的可能。

刘媛媛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然后凄惨地笑道：“呵呵，我都忘记了，自己是个肮脏的女人，已经没有资格这样了，呵呵，报应啊……”

“你还记得吗？我曾向你保证过，要让你感到幸福，别人有的，你要有，别人没有的，你也要有……”

“呵呵，还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韩彬，让我下车吧，让我从陡坡的最高处跳下去……”说着，刘媛媛拉了拉车门开关。

“不，我不会让你下车的。很抱歉，车门锁死了！”

“你该让我去死，我该死……”刘媛媛要疯狂起来，冲着韩彬喊。

“难道你被折磨够了吗？”

“是的，我被折磨够了，折磨到想死，一死了之……”

“不不，不要这样，”韩彬轻蔑地笑了笑，“死是很简单的事情。或许，我们无法再简单着，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韩彬，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因为，我最好的哥们死了，而且死得很惨……”

“什么？王一天？那个酒吧老板？”

“对……”韩彬再哭，泪水四溢，“呵呵，他死了，死于一场车祸……”

“是张猛害的吗？这个王八蛋，王八蛋！”刘媛媛愤怒到疯狂。

“哈哈……你终于骂出来了……”韩彬泪水飞扬，整个身体都在颤抖，“都是因为一次偶然，偶然的手机占线……啊……我真后悔啊……真希望自己当初是个傻瓜……是个傻蛋……是个白痴……”

“不，我们不能放过他。韩彬，我们一起回去，回去找张猛算帐……”刘媛媛狠狠地说。

“回去？呵呵，回去杀了他？替小薇，还有我最亲的哥们报仇？”

“是的，一定要替他们报仇。韩彬，你好好活着，我来替他们报仇，都让我这个罪孽无比的女人来……”

“呵呵，你真可爱……”

“什么？”

“你真可爱！”

“韩彬……”

刘媛媛明白过来：韩彬其实一直在讽刺自己。

“韩彬，你要相信我……”

“不，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自己……”

“不，我想过死，也害怕过。可现在不怕了，一点都不怕……”

“不，我们不能死，我们要活下去，活下去周游世界……”

“周游世界？韩彬，我实在搞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们得活着，都要活着，你明白吗？”这时，韩彬突然侧过头来，看着刘媛媛，“你瘦了，瘦了很多……”

“韩彬，你也瘦了，瘦了很多很多……”

“哈哈……这就是折磨……”韩彬大笑，然后转回脸去。

“韩彬，你不要这样。这样会让我觉得陌生，陌生得像在做噩梦……”

“人生如梦，如噩梦，很好的说法。其实，你知道吗？我一直在骗你！”韩彬坐直身子，看着前方。

“一直在骗我？”刘媛媛惊讶不已。

“是的，其实我的亲哥们没有死，小薇也早就拖离了危险……”

“啊？什么？韩彬说的是真的吗？”刘媛媛马上惊喜起来。

“是真的，他们都是好人，老天保佑着他们。而张猛在逃离出事现场时，因为慌乱，被一辆飞行驶的卡车撞死了……”韩彬不慌不忙地说着，然后双手紧握方向盘，“所谓善恶有终，命运就是这样，改变不了的……”

“太好了！”刘媛媛几乎要蹦跳起来，“好人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的……”

但她马上将信将疑起来：“韩彬，你说话的神情不对，不会在骗我吧？快告诉我，他们真的没有死！”

“是的，他们没有死，真的没有死！”

“不，我要你誓！”刘媛媛越说越激动。

“我誓：王一天和李小薇都没有死……他们活过来了……在等着我们回去……”

“天哪！这简直就像一场梦！韩彬，一切都过去了吗？难道真的还有未来？”

“当然……”韩彬动汽车，淡淡一笑，“你总是这么可爱，无比可爱……”

汽车马达声，让刘媛媛没有听清楚这一句。

“很多性格，天生如此，无论你怎么努力，都难以改变……”韩彬喃喃自语，“比如你的可爱，还有善良……”

这时，四周响起了无数的警笛声……

刘媛媛蓦然回头：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已经停满了各式的警车，而警车旁边，全副武装的警察，正端着黑洞洞的枪口瞄准自己……“韩彬，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身后……”

这次，韩彬没有回答，而是鼓了鼓腮帮，用力地呼吸了一口，转过头来，微笑着对刘媛媛说：“坐好，我们要冲向未来……”

“什么？”刘媛媛脸色顿时煞白，立刻明白了过来，“不，不不，韩彬，你别这样，你不能死……”

可是，一切都迟了：韩彬猛踩油门……

黑色轿车以弹冲向陡坡，然后在空中升腾……升腾……不断地升腾……两天后，某医院病房。

李小薇慢慢睁开眼睛……

“薇姐，你醒了啊……”小京眼睛红肿，马上泪水滂沱。

“他……他们呢……他们人呢……”

周助理低下头，双手颤抖地捂住自己的脸……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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