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街道上的青石板被冲刷得油亮,泥泞的路面泛着清冷的水光。刘和早早便起了床,站在客栈二楼的窗前,看着楼下往来稀疏的行人。
“公子,昨夜我与子龙探查过王允府周边,至少有五名董卓的眼线埋伏在附近。” 黄忠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雨雾,“府门左侧的茶摊,掌柜的腰间别着短刀,却整日不做生意,只盯着王府大门;右侧杂货店的伙计,每隔半个时辰就会偷偷摸出一枚哨子,显然是负责传递消息的;对面酒楼的二楼雅间,更是常年关着门,里面的人透过窗缝监视着进出王府的每一个人。”
刘和闻言,眉头微微皱起:“董卓对王允的提防竟如此之深。若我们多人同行,定会被眼线察觉;若派普通侍从前往,又无法取信于王允。看来,只能我亲自去一趟。”
“公子万万不可!” 典韦上前一步,瓮声瓮气地说道,“您是冠军侯,身份尊贵,若有不测,我等如何向刘公交代?”
刘和摆了摆手,从衣柜中取出一件半旧的蓝色长衫,又找来一块青色头巾:“我此次微服前来,本就没想过张扬。你们看,我换上这身衣服,装作求取功名的读书人。你们只需在王府附近的‘望春楼’等候,若我两个时辰内未出来,再想办法接应即可。”
随后换上长衫,系好头巾,手中捧着一本旧书和一个布包 —— 布包里装着刘虞的手札和几两碎银。铜镜中的少年,面容清秀,眉宇间带着几分刘虞的儒雅,倒真有几分寒窗苦读、心怀天下的书生模样。
离开客栈后,刘和撑着一把油纸伞,沿着街道缓缓前行。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 “淅淅沥沥” 的声响,恰好掩盖了他的脚步声。走到距离王允府还有五十步远的地方,他故意放慢脚步,装作欣赏路边的芭蕉叶,眼角的余光却将周围的眼线尽收眼底 —— 茶摊的掌柜、杂货店的伙计、酒楼的窗影,都在暗中盯着他,只是见他衣着朴素,举止文雅,并未有异常举动,便暂时放松了警惕。
来到王府门前,刘和收下雨伞,轻轻掸了掸长衫上的水珠,对着守门的家丁躬身行礼:“在下刘必,乃幽州读书人,听闻司徒大人学识渊博,心怀汉室,特来拜访,望家丁大哥代为通报。”
守门的家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我家大人近日染了风寒,不见外客,公子还是请回吧。” 显然,他们也忌惮府外的眼线,不敢轻易通报。
刘和早有准备,从布包中取出一两碎银,悄悄塞到家丁手中,低声说道:“大哥,在下并非无理取闹,只是带着先父的嘱托,想向司徒大人请教天下大势。只需通报一声,若大人不愿意见,在下立刻就走,绝不会给您添麻烦。”
家丁掂了掂手中的碎银,又看了看刘和真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在此等候,我去通报一声。” 说完,便转身走进了王府。
刘和站在府门前,表面上平静地翻看着手中的旧书,实则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茶摊的掌柜见他久站不走,便端着一碗茶走了过来,看似热情地问道:“这位公子,看您面生得很,是从外地来的吧?要不要喝碗热茶暖暖身子?”
刘和心中了然,知道这是眼线在试探,便笑着摇了摇头:“多谢掌柜的好意,在下等人通报,不便久留。” 那掌柜的碰了个软钉子,只能讪讪地回到茶摊。
没过多久,家丁便匆匆走了出来,对刘和说道:“我家大人愿意见你,跟我来吧。” 刘和心中一喜,连忙跟上家丁的脚步,走进了王府大门。厚重的朱漆大门在他身后 “吱呀” 一声关上,将外面的雨雾与监视的目光彻底隔绝。
王府的庭院比刘和想象中更加雅致。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蜿蜒向前,路两旁种着几株芭蕉树,雨水打在宽大的叶片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庭院中央有一座小小的池塘,塘中种着几株荷花,虽未到花期,却也绿意盎然;池塘边的石桌上,还放着一套未收的茶具,旁边摊着一卷古书,显然是王允平日里读书休憩的地方。
家丁领着刘和穿过庭院,朝着正厅走去。刚走到回廊拐角处,忽然听到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伴随着淡淡的兰花香。刘和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抬头望去 —— 只见一名女子正提着一个竹制食盒,从回廊的另一端走来。
那女子身着淡绿色的衣裙,裙摆上绣着几片竹叶,随着步伐轻轻摇曳,仿佛与周围的绿意融为一体;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只插着一支素银簪子,却更显清雅脱俗;她的肌肤胜雪,眉如远山含黛,目若秋水横波,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却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坚毅。行走间,她身姿轻盈,宛如风中的杨柳,又似月下的仙子,让人见了,不由得心生敬畏。
刘和心中猛地一震 —— 他虽从未见过貂蝉,但是作为21世纪的老湿机,读过“春秋”的都知道王允府上的貂蝉。
女子显然也注意到了刘和,脚步微微一顿,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她的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丝毫惊艳或羞怯,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便侧身让开道路,继续朝着回廊的另一端走去。擦肩而过时,刘和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兰花香,那香气清雅宜人,让人不由得心神一宁。
“这位是府中的任姑娘,是我家大人的义女,负责照顾大人的饮食起居。” 家丁见刘和盯着貂蝉的背影,便低声解释道,“貂蝉姑娘不仅貌美,还精通歌舞书画,大人平日里最喜欢与她谈论诗词。”
刘和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暗叹 —— 果然是貂蝉,貂蝉原名任红昌,有如此容貌与气质的女子。他收回目光,跟着家丁继续往前走,心中却忍不住思索:貂蝉既是王允的义女,又深得王允信任,想必早己知晓王允的心思。今日能在此偶遇,或许也是天意。
很快,家丁便将刘和领进了正厅。正厅内陈设简单,一张红木制成的案几摆在中央,案几后放着一把太师椅,椅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 正是司徒王允。王允身着素色的长衫,面容清瘦,眼角的皱纹里满是忧虑,却依旧难掩那份读书人的儒雅与官员的威严。案几上摊着一卷奏章,旁边放着一支狼毫笔,显然是正在处理政务。
“草民刘和,拜见司徒大人。” 刘和连忙躬身行礼,态度恭敬。
王允摆了摆手,示意刘和起身,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他:“你说你是幽州来的读书人,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见教?”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显然是连日操劳所致。
刘和知道,王允此刻定是心存疑虑,便不再隐瞒,从布包中取出一卷泛黄的手札,双手递了过去:“大人,在下并非普通的读书人,而是幽州牧刘虞之子,现任冠军侯刘和。”
王允闻言,心中大惊,猛地从太师椅上站起身,快步走到刘和面前。他抬起头,紧紧握住刘和的手:“贤侄!真的是你!”
刘和心中一暖,轻声说道:“此次前来长安,便是希望能与大人联手,铲除董卓这国贼。”
王允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董卓手握重兵,麾下有吕布这等猛将,想要除他,并非易事。”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回廊的方向,“老夫倒有一计,只是需要一位关键人物相助。”
刘和心中一动,立刻想到了方才偶遇的貂蝉,便试探着问道:“大人所说的关键人物,府上的那位姑娘。”
王允闻言,惊讶地看着刘和:“贤侄如何知晓?”
刘和笑了笑,如实说道:“方才在回廊偶遇姑娘,见她容貌绝世,气质非凡,便猜到她定是大人倚重之人。想必大人的计策,与貂蝉姑娘有关?”
王允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贤侄果然聪慧。老夫的计策,确实需要貂蝉姑娘相助。只是此事凶险万分,若稍有不慎,不仅貂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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