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只有三文钱。他有些窘迫地笑了笑:“今日没带够钱,明日再买吧。”
小姑娘却把一朵最大的栀子花递了过来:“送给相公吧,我娘说,读书人都喜欢香的东西。”
萧琰生愣住了,接过那朵栀子花,花瓣上还带着水珠,清香扑鼻。“谢谢你。”他轻声道。
小姑娘咧开嘴笑了,露出两颗缺了的门牙:“不客气!”说完,便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他把栀子花凑近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清香仿佛钻进了心底,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
那笛声很轻,很柔,像是月光洒在水面上的涟漪,又像是情人在耳边的低语。调子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他循着笛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艘画舫上,一个穿着素白衣裙的女子正凭栏而立,手里握着一支玉笛。她的长发被风吹起,拂过脸颊,看不清容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冷。
画舫随着水波轻轻摇晃,笛声也跟着起伏,带着些微的惆怅。
萧琰生看得有些痴了。他想起汴京的上元节,也曾在画舫上听过这样的笛声,只是那时的笛声里,满是喧闹与繁华,不像此刻,带着些微的孤寂。
笛声渐渐停了。那女子转过身,似乎朝他这边望了一眼,然后便走进了船舱。
萧琰生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手里的栀子花不知何时已经蔫了。他有些怅然地把花扔进江里,看着它随着水流,慢慢漂向远方。
回到文宝斋时,王老板正在柜台后算账。见他回来,抬头道:“萧相公,今日有位客人来找你。”
“找我?”萧琰生有些意外。
“是啊,”王老板点点头,“是位年轻的公子,说有要事相商。我让他明日再来。”
萧琰生心里纳闷,他在大渊没认识什么人,会是谁找他呢?
第二天一早,那位年轻公子就来了。
他穿着一件湖蓝色的锦袍,腰间系着玉带,手里把玩着一把折扇,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只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在下苏慕言,见过萧相公。”年轻公子拱手道,声音有些沙哑。
“苏公子客气了。”萧琰生回礼,“不知苏公子找在下,有何要事?”
“萧相公的字,在下昨日有幸得见,”苏慕言开门见山,“实在是仰慕得很。在下想请萧相公代笔,写一封书信。”
“代写书信,本是常事,”萧琰生有些疑惑,“苏公子为何不找旁人,偏偏找我?”
苏慕言苦笑了一下:“不瞒萧相公说,这封信,关系重大,不能有半点差池。在下听说萧相公不仅字写得好,为人也极是可靠,所以才冒昧前来。”
萧琰生沉吟片刻:“不知是写给谁的?”
“家母。”苏慕言的声音低了些,“家母卧病在床,思念家父得紧。家父……家父去年去了岭南,至今未归,也没有书信传来。家母每日以泪洗面,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在下想……想请萧相公模仿家父的笔迹,写一封家书,好让家母安心。”
萧琰生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皱了皱眉:“苏公子,模仿他人笔迹,乃是欺瞒之举,在下不敢从命。”
“萧相公,”苏慕言急忙道,“在下并非有意欺瞒,实在是无奈之举。家母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只要能让她安心,在下愿意出十倍的价钱!”
萧琰生摇了摇头:“并非钱的问题。苏公子,孝道有多种,欺瞒却不是其中一种。若是令堂日后得知真相,怕是会更加伤心。”
苏慕言的脸色黯淡下来,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道:“萧相公说的是。是在下糊涂了。”他顿了顿,又道,“只是……家父久去不归,音信全无,家母日夜思念,在下实在是束手无策。”
萧琰生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苏公子,令尊去岭南做什么?为何会久去不归?”
苏慕言叹了口气:“家父是个商人,去年去岭南贩卖茶叶,本来说好半年就回来,可谁知……”他哽咽了一下,“至今杳无音信。有人说他遇上了海盗,也有人说他在岭南得了重病……在下派人去找了好几次,都没有消息。”
萧琰生沉默了。这乱世之中,多少人骨肉分离,生死不知。他想起自己的父亲,虽然严厉,却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为他操心。
“苏公子,”他开口道,“模仿笔迹,在下确实不能从命。但若是苏公子信得过在下,在下可以代笔,写一封劝慰令堂的书信。不必模仿令尊的笔迹,只以苏公子的名义,说说对家父的思念,讲讲家里的近况,或许能让令堂宽心些。”
苏慕言眼睛一亮:“多谢萧相公!多谢萧相公!”
萧琰生取来纸笔,让苏慕言说说家里的近况,还有他父亲的一些喜好。苏慕言一一说来,言语间充满了对父亲的思念。
萧琰生听着,心里渐渐有了谱。他提笔写道:“母亲大人膝下敬禀者:近日天气转凉,母亲身体是否安康?……父亲离家已有年余,儿日夜思念,想必父亲亦念及家中。儿每日打理生意,虽有些辛苦,却也安稳。前日家中的桂花开了,香气满院,儿想起父亲最爱桂花酒,便酿了几坛,待父亲归来,便可畅饮……”
他的笔触温和,字里行间充满了真挚的情感。苏慕言站在一旁看着,不知不觉间,眼眶已经红了。
写完信,萧琰生把信笺吹干,递给苏慕言。“苏公子看看,是否合意?”
苏慕言接过信,颤抖着声音读了一遍,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好,好……多谢萧相公,这封信,比我自己写的还要好。”
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约莫有五两重,递给萧琰生:“萧相公,这点心意,还请收下。”
萧琰生连忙推辞:“苏公子,不过是一封信而已,不必如此。”
“萧相公若是不收,便是看不起在下了。”苏慕言把银子塞进他手里,“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萧相公尽管开口。”
萧琰生无奈,只好收下银子。“多谢苏公子。”
苏慕言又谢了几次,才拿着信匆匆离去。
王老板在一旁看了,笑着道:“萧相公这字,还真是值钱。”
萧琰生笑了笑,把银子收进怀里。他看着那锭银子,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他写的是安慰人的话,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思念着远方的亲人呢?
自那日后,苏慕言时常来文宝斋坐坐。有时是买些笔墨纸砚,有时只是来和萧琰生聊聊天。
通过聊天,萧琰生得知,苏家是大渊的望族,世代经商,主要做茶叶和丝绸的生意。苏慕言的父亲苏长风,是个极有胆识的商人,不仅在江南一带颇有声望,还与京城的一些官员有往来。
“说起来,家父还认识令尊呢。”一日,苏慕言忽然说道。
萧琰生愣了一下:“令尊认识家父?”
“是啊,”苏慕言点头,“家父说,当年在汴京,曾与萧御史共事过一段时间。说萧御史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是个难得的好官。”
萧琰生心里一震。他的父亲萧仲淹,曾任御史中丞,因弹劾权贵被贬斥,如今赋闲在家。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苏长风竟然知道,还说与父亲共事过,这让他很是意外。
“苏伯父……是在汴京做什么?”他试探着问。
“家父那时在汴京开了家绸缎庄,”苏慕言解释道,“时常要与官府打交道,所以认识了不少官员。萧御史为人清正,家父很是敬重。”
萧琰生点了点头,心里却更加疑惑。父亲从未跟他提起过认识一个叫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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