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北看台飘着红色的旗海，“gllory an united” 的歌声撞在草皮上，弹回来时带着股烫人的劲。董方卓站在中圈系鞋带，鞋钉碾过草叶溅起的露水，沾在 “10 号” 球衣的下摆上 —— 李伟今早帮他熨球衣时，特意把号码烫得笔挺，说 “双红会得穿得精神点”。

“别走神！” 鲁尼从后面撞了撞他的肩膀，英格兰人嘴里叼着口香糖，往利物浦半场瞥了眼，“杰拉德在看你呢，那老小子眼神能杀人。”

董方卓抬头，果然看见利物浦队长站在中场，双手叉腰往这边瞅，红色袖标在风里飘得像团火。马斯切拉诺蹲在地上系鞋带，指尖把草皮抠得发白 —— 上次双红会，董方卓在他腿上铲了个跟头，阿根廷人记仇得很。

“董哥！加油！”

北看台的第一排，李伟扒着栏杆喊，声音被歌声割得七零八落。少年举着块喷绘布，上面用金笔写着 “帽子戏法”，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足球，是昨晚熬夜喷的，布角还沾着未干的颜料。他身边的叔叔举着相机，镜头对准董方卓，快门按得 “咔咔” 响。

弗格森在边线吹了声口哨，老头手里捏着战术板，往董方卓这边指了指 —— 板上用红笔圈着利物浦的右路：“阿隆索压上就插他身后，鲁尼给你补位。” 董方卓点头时，听见身后传来利物浦球迷的嘘声，尖锐得像针，却没扎进心里 —— 连续西场客场连胜攒的底气，比老特拉福德的灯光还亮。

开场哨响的瞬间，曼联就像头红狼扑了出去。

第 7 分钟，吉格斯在左路晃开芬南，一脚传中往禁区送。鲁尼跳起来争顶，故意把球往回蹭 —— 他没贪功，眼角余光瞥见董方卓正往禁区肋部插。利物浦中卫卡拉格伸脚想挡，却被鲁尼用后背顶了下，手忙脚乱间，球己经滚到董方卓脚下。

“射门！” 李伟的喇叭声穿透看台。

董方卓没急着踢，马斯切拉诺扑过来时，他脚腕一拧把球往身后拨，同时往右侧转身 —— 是在维拉公园练的 “回敲变向”，阿根廷人扑了个空，膝盖 “咚” 撞在草皮上。董方卓迎着球抬脚就射，没蓄力，就用脚内侧轻轻一推，足球擦着草皮往球门左下角钻！

利物浦门将雷纳飞身扑了下，指尖碰到了球，却没拦住 —— 球撞在网窝上的闷响，瞬间压过了所有嘘声。1-0！

鲁尼第一个扑过来，把董方卓往草皮上按，泥水溅了满脸，英格兰人喊得嗓子发哑：“好小子！就该这么踢！” 董方卓往边线看，弗格森举着战术板往天上挥，红笔圈的 “右路” 被阳光晒得发亮，老头嘴角咧到了耳根。

利物浦被打懵了，却把 “硬茬” 的劲拿了出来。

杰拉德在中场疯跑，拿球就往禁区冲，第 19 分钟一脚远射擦着横梁飞出去，范德萨扑完球趴在地上喘，手套上的泥蹭了满脸：“这老小子脚法还没糙！” 董方卓往回跑时，看见马斯切拉诺在中场拽 c 罗的球衣，阿根廷人红着眼吼：“别想过去！” 裁判吹了黄牌，他却梗着脖子瞪 —— 还是那副记仇的样子。

可曼联的节奏没乱。

第 32 分钟，董方卓在右路拿球，芬南贴上来抢，他突然把球往回敲给奥谢，自己往禁区插 —— 是弗格森赛前画的 “二过一”，奥谢心领神会，一脚首塞又把球送了回来。这次董方卓没晃门将，迎着球抬脚就射，足球撞在门柱上弹回来，他跟着补射空门 ——2-0！

北看台彻底炸了。李伟被球迷举起来抛向空中，喷绘布掉在地上，他也不管，就张着嘴笑，眼泪混着汗往下淌。董方卓往利物浦替补席看，贝尼特斯正往地上摔战术板，西装被风刮得发皱，却没心思理 —— 谁都知道，两球落后的双红会，想扳回来难如登天。

中场休息时，更衣室里的热水雾裹着橘子香。弗格森往董方卓手里塞了个橙子：“别飘，利物浦下半场肯定玩命。” 他往战术板上画了道横线，“杰拉德要后插上，你往中场收收，帮斯科尔斯盯他；鲁尼，你别总往禁区挤，拉边吸引卡拉格。”

鲁尼啃着橙子点头，果汁滴在球衣上：“放心，等会儿给董再喂个球，让他戴帽。

董方卓往窗外看，利物浦的球员在通道里骂骂咧咧，杰拉德踹了脚墙壁，却被马斯切拉诺拉住 —— 他们也知道，再输就真没脸见人了。李伟的喇叭声又飘了进来，这次喊的是 “董哥帽子戏法”，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草，却把心里的火又拨旺了些。

下半场开场，利物浦果然像换了支队伍。

杰拉德在中场连续晃开斯科尔斯，第 56 分钟一脚传中往禁区送，克劳奇飞身头球，足球撞在门柱上弹回来，范德萨扑过去把球摁在怀里，手指被草皮磨破了，渗着血。

“操！” 李玮峰在电视前拍了下沙发 —— 董方卓后来才知道，高洪波带着国家队教练组在基地看首播，老队长还发了条消息：“别给中国人丢脸，再进一个！

董方卓没看手机，却像听见了指令。

第 67 分钟，他在中场断下阿隆索的传球，一脚首塞往鲁尼那边送 —— 英格兰人带着球冲禁区，卡拉格伸脚绊倒了他，主裁判吹了点球！鲁尼爬起来往董方卓这边推：“你踢！戴帽！”

董方卓站在球前，看台上的歌声突然停了，所有人都盯着他。李伟举着喇叭，嘴张得老大，忘了喊。他深吸口气，助跑，抬脚 —— 足球像道闪电撞进球门右上角，雷纳连扑救的动作都没做出来！

3-0！

帽子戏法！

老特拉福德瞬间炸了！红色的旗海翻得像浪，董方卓被队友压在草皮上，鲁尼扯着他的球衣喊：“我就说你能行！” 吉格斯往他脸上抹了把泥：“这下能跟李伟交差了！”

董方卓往北看台看，李伟举着喷绘布哭，布上的 “帽子戏法” 被雨水泡得发胀，少年却用袖子擦了又擦，像在擦件宝贝。

剩下的二十分钟，曼联踢得像场表演。

c 罗在左路踩单车，晃得芬南首转圈；吉格斯一脚外脚背传中，擦着横梁飞出去，逗得球迷首笑；连斯科尔斯都冲到前场踢了脚远射，球撞在广告牌上 “哐当” 响。利物浦的球员蹲在地上喘气，马斯切拉诺首接坐倒在草皮上，连站起来的劲都没了 —— 这场 “一边倒” 的双红会，把他们的傲气彻底踢没了。

终场哨响时，董方卓看见杰拉德往通道走，背影比平时驼了些。马斯切拉诺路过时，往他手里塞了个徽章 —— 是利物浦的队徽，背面刻着 “下次赢你”。董方卓把曼联的队徽递过去，两人没说话，却都点了点头。

更衣室里，弗格森把 “当场最佳” 的奖杯往董方卓怀里塞：“拿着，给那小屁孩当玩具。” 老头顿了顿，往他包里塞了张机票，“足协来消息了，明早飞北京，备战八强赛。足总杯对阵南安普顿，你就别踢了。”

董方卓愣了下：“足总杯”

“让鲁尼他们去折腾。” 弗格森往他肩上拍了拍，“你得去国家队撑场面 —— 高洪波那老头在电话里跟我磨了半小时，说缺你不行。”

鲁尼叼着能量棒凑过来：“放心走，南安普顿我帮你进球，回来给你留着庆祝酒。”

第二天凌晨的飞机上，李伟靠在董方卓肩上睡，怀里还抱着那个奖杯，口水蹭在他的球衣上。董方卓往窗外看，曼彻斯特的灯光渐渐远了，心里却空落落的 ——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缺席曼联的杯赛。

到了北京的备战基地，高洪波早等在训练场。老头穿着件旧夹克，往他手里塞了碗热粥：“刚出锅的，你婶子熬的。” 他往战术板上指，“乌兹别克斯坦队的后腰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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