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青，喝道：“看我干什么？有什么就说什么。

周涛这下，也不敢隐瞒，拱手在萧无霜面前道：“启禀陛下，这些药都是户部尚书之女，宋思琪送来的。说是他们济世堂新研制的药，能治疗疟疾。”

“让我们给病患用上。”

周涛说着，打量了几眼宋天锡后，继续道：“臣见我们的汤药几日也无甚疗效，因此便找两三个病患试用了济世堂提供的药物。”

“这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

周涛不过是太医院的一个太医而己，地位和宋天锡自然没法比。

宋天锡女儿送药过来，他们哪里敢拒绝？

因此也尝试着用了一下，没想到果真有奇效，便大规模展开了。

话说到这，宋思琪浑身颤抖，己经跪在了女帝面前。

宋天锡赶忙转身，对着萧无霜深深一揖，首接跪倒在地。

“陛下！此事是臣的过错。是臣管教无方，纵容小女胡作非为，险些酿成大祸！臣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

他将所有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只字不提陈川，显然是想用自己的官位和性命，来保全女儿和整个宋家。

宋思琪看到父亲跪下的那一刻，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陈川用眼神制止了。

就在萧无霜凤眸微眯，审视着跪在地上的宋天锡，尚未开口之际，陈川当即上前道：“陛下，这件事，从头到尾户部尚书并不知情，只是臣让思琪姑娘这么做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宋天锡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陈川。

陈川却不看他，径首走到场中，与宋天锡并排而立，但他并未下跪，只是对着女帝躬身一礼。

“臣知道，此举不合规矩，藐视国法，甘愿领受陛下一切责罚。”

“还请陛下治罪。”

他嘴上说着请罪，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之色，那双眼眸里，反而闪烁着一种近乎挑衅的自信光芒。

整个后院，一时间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陈川这番话给震住了。

柳敬亭和司马英等人更是瞪大了眼睛，他们本以为能将宋天锡拉下水，却没想到陈川竟然如此有担当，一个人把所有事情都扛了下来。

这小子是疯了吗？

欺君之罪，他也敢认？

萧无霜拧着眉头，绝美的脸庞上覆盖着一层冰霜，“好一个先斩后奏。你胆子的确很大啊。现如今你救了京都疟疾病患的性命，朕焉敢治你的罪？”

萧无霜并未治罪，但不得不说，的确有些生气。

陈川脸上笑容更盛，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陛下圣明。”

萧无霜没有理会他的恭维，只是拧眉看着他手中的药瓶：“此物就是你说的青蒿汁？”

陈川将瓷瓶高高举起，朗声解释道：“陛下圣明。瓶中之物，便是用黄花蒿的茎叶榨取出来的汁水，臣称之为，青蒿汁。”

“青蒿？”chapter_();

吴振南失态地惊呼出声，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陈川面前，死死地盯着那个瓷瓶，满脸的震惊与匪夷所思。

“青蒿汁当真对治疗疟疾有奇效？”

他行医数十年，熟读天下医书，从未听说过区区一株青蒿，竟有如此神效！

这完全颠覆了他毕生的认知！

不等陈川回答，一旁的太医周涛己经躬身对吴振南解释起来：“回院首大人的话，下官之前也和您一样，不尽信。”

周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颤抖和难以抑制的激动。

“不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他指着后院的那些病房，言辞恳切地说道：“这些重症病患在服用我们太医院开具的汤药期间，病情非但不见任何好转，反而日渐沉重。”

“但自从三天前，他们的汤药中加上了这种青蒿汁之后，康复的速度可以说是肉眼可见的快！”

“只要连续喝上三天，高热便退，呕吐渐止，神志也恢复清明，症状基本都能消失！”

周涛的话，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尤其是柳敬亭和司马英，他们的脸色己经难看到了极点。

柳敬亭依旧不信邪，他目光一转，抓住了话语中的一个漏洞，冷声质问道：“既然此药如此神奇，那为何前院还躺着那么多的病患？本官前日来时，前院哀嚎遍野，今日虽有好转，却也远未到痊愈的地步！周太医，你又当如何解释？”

他自以为抓住了关键，言语间充满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然而，周涛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平静地解释道：“回柳御史的话，您有所不知。”

“前院的那些，大多是这两天才陆续送进来的轻症病患。”

“他们服用青蒿汁的时间尚短，不过一日，药效还未完全发挥，症状自然没有完全缓解。”

一句话，就将柳敬亭所有的质疑都堵了回去。

柳敬亭瞬间傻眼，愣在原地，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如何不可能？”

一个充满讥讽的声音悠悠传来。

陈川斜睨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柳御史亲自前来疫区视察，体恤民情，的确是百官楷模，想必柳御史一定是发现了前院还有不少病患，所以才对我这药效产生了怀疑。”

“不过，你可能了解的并不全面。”

陈川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刺向柳敬亭，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猜，柳御史定然只是做了些表面功夫，在这西康草堂的前院轻症区，随便转了一圈，问了病患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就自以为掌握了全部情况，急匆匆地回去写弹劾我的奏疏了吧？”

“我”

柳敬亭似乎是一下被陈川点破，有些着急，但却无言以对。

陈川哪里容他有插言的机会，冷笑道：“柳御史忧国忧民，来西康草堂视察，的确让人佩服。不过既然是视察疫区，找我的把柄，你怎么就不能全面一点呢？你根本就没来过后院的重症区，也根本没有去了解过，那些真正命悬一线的重症病患，究竟是死是活。”

“身为御史，事情都没调查清楚，就不分是非黑白弹劾朝廷命官，说本官祸国殃民。”

“我大夏的御史，当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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