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随即便是一小点碎银子掷下,陆惜惜下意识揣在怀里。
浑浑噩噩间她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脚步虚浮地往府外走去。
夏日清晨的日头也晒得她虚汗阵阵。
行至菜市口时,陆惜惜突觉脚下一软。
她踉跄着扶住街边的槐树,努力摇了摇头试图清醒,却只是徒劳。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陆惜惜只觉小腹一阵闷痛。
她是。
.要死了么。
。
.
梦中光怪陆离,不知过了多久,陆惜惜眼睫颤动,翕合几下慢慢张开眼。
久未复苏的记忆有几分迟钝,陆惜惜茫然的四下看了看。
她不是在菜市口?
悬于头顶的粗麻帐幔,鼻尖绕着淡淡的药香。
侧眸扫去,床对面是一药柜。
挣扎着撑起身子,眼前突地一黑。
陆惜惜失控的后仰,后脑正好撞在床头木柱上,闷响一声。
喉间溢出痛吟,陆惜惜却根本顾不上去其他,只颤抖着手摸索腰间荷包,待指尖触到那碎银时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再度脱力的软倒。
她不想管这是哪儿,只要能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姑娘可算醒了。”
苍老的嗓音裹着药香而入,白须的老医端着药碗掀帘而入,“你在菜市口昏迷被人章抬到了我这儿,老夫替你把了脉,你这姑娘,身子虚弱得很啊。”
陆惜惜后知后觉的挣扎着下床,“多谢。”
攥紧了荷包,陆惜惜窘迫的小声咬唇,“但是我没有钱付诊费,求您宽限一二。”
“姑娘,现下已经不是诊费的事儿了。”
老者叹了口气,意有所指的看向她的肚子,“姑娘最近可曾来过月事?”
“已经许久没来了。”
陆惜惜一愣,慌忙看了过去,“大夫,我该不会是得病了吧?”
“不是,是你有喜了。”
陆惜惜瞳孔骤缩,指甲深深掐入手心,硌得生疼。
“你,你说什么?”
陆惜惜声调陡然拔高,脸上也没了血色。
“喜脉。”
“这绝无可能,一定是您诊错了!”
陆惜惜惊悸之下身子几乎站不住,甚至直接跪在地上,死死攥住老者的青衫,“恳请您施救,这孽胎我断然留不得,只要您肯帮忙,我定有重谢!”
泪水扑簌簌落下,陆惜惜只觉万念俱灰。
她可是要嫁三皇子的啊。
她与顾晔安本就没甚情谊,不过是因为还算计失败家族名声罢了。
这孩子,根本就是孽种!
“姑娘这是何意?”
老者蹙眉试图将她扶起,可陆惜惜越发跪的重。
“观姑娘仪姿并非勾栏中人,按我朝律令,成婚女子堕胎须得夫家画押,岂容儿戏!”
她梳的是人妇的发髻,老者自然认得出她并非未婚先孕,否则,就该浸猪笼了。
“更何况你血虚气弱,若执意妄为,恐致一尸两命啊。”
“凭什么,我自己的身子,我为何做不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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