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哥哥争斗许翘从未赢过。
他最后是把她放开了,可肚子里的黏稠流了一床,根本没办法好好睡觉。
闹到后面她生气去打他,反倒是被他重新压在身下,又弄了好一会儿。
许翘是真的累了,没有再挣扎,只是咬了他一口。
疼也带着爽,哭到喉咙都沙哑,才听到哥哥抱着她道歉。
她懒得回应,浑身都在发软,就这么睡了一会儿。
醒来又累又渴,看到食物不再挑剔,什么都吃。
水喝了三四杯还是不够解渴,一边吃饭一边控诉他的无礼。
“你以后不许不给我水喝!”
“不!
你以后不许饿着我!”
“不对不对,你不许跟我一起睡,你以前从来不会赖床的!”
……
这会儿是“哥”
都喊不出,一口一个“你”
,倒是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许翘不知道哥哥到现在都没怎么睡,坐在她面前含着笑听她说话,甚至还腾出手来给她递东西。
纸巾、蘸料,最后还给她贴心倒水,让她别说累了嘴。
他确实不会赖床。
在外太空执行任务那会儿,每天都会严格遵守飞船上的时间表。
什么时候做什么,几点起床……这些都刻入生物钟,刚回来那会儿他没办法控制自己几点醒,醒来之后总想着做些什么。
即便是跟妹妹睡在一起,也会先起床,做完事情再回去。
他知道她睡不好,平日入眠也费劲儿,吃药有了依赖,后面变得越来越困难,厌倦去看病,基本上都浑浑噩噩过日子。
许砚说自己离开妹妹后没有过得很好,那她呢?又好到哪里去。
他们不愧是兄妹,相互折磨对方,又在伤害自己。
也怪他,当初是他一意孤行,如果换一种方式,或许今天就有不一样的结果。
可许砚不知道用什么去赌。
事已至此,他只想要陪好妹妹每一天。
下午终于着陆,月球抵达,引力几乎没有,每个人都有宇航服着身,再按照规定的地方下车。
许翘是第一次来到外太空,一切都是新奇,就连失重感都带着新奇。
她走路不太协调,还好身边有哥哥扶着。
许砚的身体适应很快,甚至还能省一笔请教练的钱。
在月球,初次来的人规定都要请一个导游跟随,无论是玩项目还是看风景,导游在就多一份保障。
像许砚这种有太空飞行证的人可免除这项,意味着他能带妹妹解锁更多地方。
“看着哥哥的方向,不用慌,也别乱了呼吸。”
他拉住了妹妹腰间上的绳索,一点点引导她靠近自己。
太空没有路,只有所谓的方向。
从飞船上下来的人一时之间难以适应,方向感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做什么都觉得迷茫。
她亦如此,好在有哥哥。
也真的因为哥哥在,所以觉得处处安心,即便是在月球上。
从这里看向地球只会惊叹宇宙奇妙,甚至诧异生命进化。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震惊,比在飞船上看得更加真切震撼。
这画面许砚看了无数次,却不会在这个时候有任何动静。
他想做的只有陪在她的身边,紧紧把她的防护绳握在自己的手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从耳机里听到妹妹的呜咽。
他微微转头,手搭在她的腰间。
“好好告别,爸妈也一定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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