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还没亮，夕阳就象融化的蜜，把整条街裹在暖橙的光晕里——

褪色的招牌、卷闸门上的涂鸦、街角醉汉的呓语，都浸在这层暧昧之中，连风都带着点甜腻的酒气。

林默来到红玫瑰俱乐部推门走了进去。

吧台空着，灯还没亮，楼上隐约传来女人的说话声，林默走了上去。

二楼休息室的门虚掩着，说话的是林凛的母亲浅川雪绪，此刻她穿着件亮粉色吊带裙，裙摆短得露着大腿根，正上下打量着芽衣。

芽衣此时穿着件白色镂空礼服，露出大半身体下的雪白。

她双手死死攥着礼服下摆，身体僵硬。

“芽衣啊，不是妈妈桑说，你太放不开，白瞎了你这幅好身材。”

浅川拍了拍芽衣的屁股：

“你以为林默这种人为什么说会再来找你？还不是看你脸蛋俏，又是个没开过封的‘雏’？等他玩腻了，你照样得回这里陪那些醉鬼摸大腿！”

她抓过桌上的小镜子放到她手里，镜中映出芽衣泛红的眼尾和没擦干的泪痕。

“男人都喜欢听话乖巧的。来，跟我学，笑的时候嘴角往两边弯，眼尾往下垂，别跟个木头似的！”

芽衣捏着镜子的手发颤，眼尾慢慢垂下，虽然笑了，但却比哭还难看。

她抓起桌上的小镜子递过去，镜面映出芽衣泛红的眼：

“男人都喜欢听话乖巧的。来，跟我学，笑的时候嘴角往两边弯，眼尾往下垂，这样才显可怜。”

芽衣捏着镜子的手发颤，眼尾慢慢垂下，虽然笑了，但却比哭还难看。

“蠢东西，哭什么哭。”

浅川看得不耐烦，伸手就去扯芽衣的礼服领口，林坤交代必须把她调教好。

“领口再往下拉点！露半片肩膀才勾人！你以为林凛为什么能留在林默身边？还不是我教她怎么缠男人？林，林先生……”

浅川的话突然顿住，抬头看见门口的林默，脸上的刻薄瞬间换成谄媚的笑迎了上去：

“哎呀，林先生！您怎么来了？快坐快坐，我这就给您倒酒，昨天刚到的苏格兰威士忌，您肯定喜欢！”

芽衣趁机往后退两步，把衣服往上拽了拽小声道：

“林先生……”

林默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浅川雪绪身上：

“林坤呢？”

“林老板不是每天都在这里，具体去哪儿我也不清楚。”

浅川雪绪端了杯威士忌放到林默面前，

“能联系到吗？”

“这我真不清楚。”

浅川雪绪摆着手，

“您找我们老板有急事？要不先让芽衣陪您，我这就去打电话联系。”

“好。”

林默点了点头。

浅川雪绪朝芽衣使了个眼色后，立刻转身走出休息室。

芽衣咬着下唇，尤豫了片刻，慢慢走到林默身边坐下。

“我什么时候说过会再来找你？”

林默端起酒杯，扭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孩。

芽衣浑身猛地一震，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双手死死抓住林默的骼膊，声音里带着哭腔：

“林先生，我求求您……救救我！我、我真的不想做売春嬢。”

“我不会说出去，但是……”

林默打断她，语气平静。

“我知道！”

芽衣的眼泪掉得更凶，却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决绝，chapter_();

“我知道我没资格跟您谈条件……我，我还是第一次，只要您救我，我……我愿意给、给您。”

她说着，耳尖红得能滴血，肩膀还在发抖，却硬是挺了挺胸，象是怕被拒绝。

女孩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让林默稍微晃了一下神。

“我想你误会了。”

林默摇了摇头，

“我想要你，只是一句话的事儿，我相信林坤不可能不答应。所以，‘第一次’不是你谈判的筹码。”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不能确定这女孩是真的走投无路，还是别有用心。

因为他不相信林坤。

芽衣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眼泪砸在林默的手背上，冰凉。

是啊，我没有资本谈条件？可我除了身体还有什么？

可没几秒，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凑近林默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我……我知道林老板想害您！这算不算筹码？”

“陷害我？说说看？”

林默神经一绷扭头看向芽衣，看她神情不似作假，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昨天凌晨一点多，我在二楼储物间找东西，听见林老板在办公室打电话。”

说到这里芽衣的声音发颤，

“他说……说要‘您只是他的棋子’，目的是让您引起海口组和新平一家的内斗，最后他还笑，说等两边打残了，他就把东京的华夏帮派都拢过来，把歌舞伎町的场子全吞了……”

她说得又快又急，还时不时往门外看，怕浅川突然回来。

“什么时候打的？给谁？”

林默心里一动。

“昨天……凌晨1点多钟。”

芽衣回忆着，

“至于打给谁的我不清楚，不过听口气应该是……”

“嗒嗒嗒——”

高跟鞋声突然从楼梯口传来，越来越近。

林默眼疾手快，一把将芽衣搂进怀里，语气瞬间放浪：

“急什么？等会儿带你去吃怀石料理，晚上回酒店，我好好调教调教你。”

浅川推开门时，正好看见这一幕，脸上立刻堆起暧昧的笑：

“林先生跟芽衣真是投缘！刚才给林老板打电话，他说在外头办事得很晚才回，问您有什么事要转达，还是在这儿玩到他回来？”

“不用了。”

林默松开芽衣顺手揉了揉她的头，语气随意，

“也没什么要紧事，本来就是来接芽衣出去的，带她走，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浅川笑得眼睛都眯了，连忙点头，

“芽衣能陪您，是她的福气！快去吧，别眈误了您的兴致！”

“衣服换了，我们走。”

林默起身拍了拍芽衣的后背。

芽衣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立刻快步走到墙角的铁皮柜前，从里面翻出件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连衣裙，又抓过一个旧帆布包，快步走进旁边的更衣室。

没两分钟，她换好衣服出来，头发扎成低马尾，脸上的妆被眼泪冲花了些，倒显出几分清秀。

林默没多等，转身往门口走，芽衣快步跟上，还不忘朝浅川鞠了一躬。

“林先生慢走。”

浅川雪绪将林默和芽衣送上的士后，立刻上楼拨通了林坤的大哥大：

“老板，林先生带着芽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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