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下城楼的脚步声，哒哒哒的，没一会儿就听不见了，估计是急着去安排事情。贾琏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心里琢磨着：南边那片天，星星还挺亮，可惜啊，马上就得变天了。

皇帝老头儿快不行了？贾琏心里冷笑，这消息跟个炮仗捻子似的，把他心里憋了那么多年的计划，“呲啦”一下全点着了。

“两天就两天了”他低声嘟囔，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压根不像个听说老板要挂了的打工人该有的样子。反倒像个玩游戏的，眼看就要推到对方水晶了，眼神里全是冷静和算计。

他不再耽搁，转身“噔噔噔”就下了城楼。身上那套黑铁甲哗啦作响，红披风被风吹得呼呼的，每一步都踩得结实，像是不仅要踩实这将军府的石板路，更要踩出一条通往龙椅旁边的金光大道。

将军府的书房里，蜡烛点得倍儿亮，跟白天似的。贾琏把伺候的人都轰了出去，只留下心腹周坤和副将孙泰。墙上那张画着北疆地形的破地图被扯了下来，换上了一张超级详细的神京城地图，尤其是皇城那块，画得那叫一个清楚。

“时候到了！”贾琏开口，声音不高，但在安静的屋里显得特别有劲儿，不容别人反驳，“皇上要是嗝屁了，京城非得乱成一锅粥不可。齐王、楚王、赵王那哥仨，肯定得打破头去抢皇宫，争那个传国玉玺和老头子的遗诏。”

周坤和孙泰俩人对视一眼，脸色都挺严肃。他们明白，自家这黑山军镇，眼看着就要开进风暴眼里了。

贾琏伸出手指头，跟玩游戏点地图似的，精准地戳在几个地方：“看这儿，玄武门、朱雀门、宫里头禁军待的地儿、内阁大佬们上班的屋子，还有最重要的——皇后和元春娘娘住的凤藻宫！”说到凤藻宫，他手指停了一下，眼神也深了点。

“咱们的目标，不是帮那三个王爷里的任何一个，”贾琏扫了他俩一眼，一字一顿地说，“是要在乱起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把凤藻宫控制住，保住元春娘娘生的那个小皇子！而且”他压低了声音，“要把真的遗诏搞到手，要是搞不到，或者遗诏对咱们不利，那咱们就自己‘写’一份真的！”

周坤和孙泰心里都是“咯噔”一下。他们大概知道将军想扶小皇子上位，可亲耳听到“自己写”这几个字，还是觉得心惊肉跳。这他娘的是把全家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啊！

“将军，宫里头水太深了，咱们的人”孙泰有点犹豫，他管情报的，知道皇宫那地方平时就守得跟铁桶似的，更别说这种时候了。

“宫里有人接应！”贾琏打断他，语气那叫一个自信，“元春娘娘也不是吃素的。这两年咱们偷偷撒出去的人，该动起来了。”他扭头问周坤：“安排在京郊‘庄子’里的那三百个‘家丁’，练得咋样了？”

这三百号人，可是贾琏的精锐死士。明面上是商队保镖、种地壮丁，实际上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狠人，不少还是从黑山军里挑的绝对信得过的老兵油子。贾琏甚至亲自教了他们几手合击打架的狠招，装备也都是顶好的。

“回将军！早就嗷嗷叫等着呢！个个都不怕死！”周坤拍着胸脯保证，“就等您一句话，他们就能分批混进京城！”

“好！”贾琏点头，“让他们马上动身，分三拨，走不同的路。进了京城，就躲到咱们早就买好的那几个秘密据点里，等着命令。怎么联系，用第三套方案！”

“是！”

“孙泰！”贾琏又看向他，“你手底下那帮‘夜不收’，给我像鬼一样散出去！我要知道那三位王爷家里、步军统领衙门、五城兵马司，还有京营的任何风吹草动！哪怕他们多派了个人站岗，也得立刻给我飞鸽传书报过来！还有，盯紧草原上那帮鞑靼，别让他们趁咱们内乱跑来抢地盘！”

“末将明白！”孙泰一抱拳，眼里冒出点兴奋的光，他手下那帮“夜不收”，最拿手的就是偷偷摸摸侦察和背后下黑手。

一道道命令跟不要钱似的从将军府书房里发出去。黑山军镇这台大机器，看着还跟平时一样操练、巡逻，但细心的人能感觉到，空气里多了股说不出的紧张味儿，当官的眼神也都变了，一个个都心事重重的。

贾琏自己则坐镇大本营，像只趴在网中间的大蜘蛛，靠着无数根看不见的线，遥控着千里之外的京城，同时还得稳住北疆的防线。他每天照样巡查城墙，处理公务，脸上啥也看不出来。只有没人的时候，眼里才会闪过着急和算计。他知道，现在这时候，比的就是谁更能沉得住气，谁先慌谁就完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京城来的消息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吓人。

第一天晚上，密报来了：皇帝老头昏迷了！太医院的院判都没辙了，首接说“听天由命吧”。三位王爷也被勒令在自己宫里待着，美其名曰“静候”，其实就是被看起来了。宫门被一帮不知道哪来的禁军守着，气氛邪乎得很。

第二天一大早，又来消息：内阁的三个大学士被紧急叫进宫，到现在没出来。神京城九个大门全都戒严了，只让进不让出。齐王府和楚王府门口，车来车往，热闹得跟菜市场似的，估计是在偷偷调兵。赵王府倒是安静得出奇，可宫里的眼线说，伺候赵王他妈的那个太监，跑进跑出忙活得厉害。

第二天中午，最要命的消息到了：皇帝老头居然醒了一会儿！把内阁首辅和管玉玺的掌印太监叫进去，密谈了差不多半个钟头！说的啥没人知道，但首辅出来的时候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掌印太监则首接奔着凤藻宫去了！

拿到这消息时，贾琏正在吃饭。他放下筷子，慢慢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看着南边。

“要开始了啊”他小声念叨。皇帝这回光返照，肯定是安排后事了。找首辅和掌印太监，八成跟遗诏有关。掌印太监跑去凤藻宫？难道老头真属意元春娘娘的小皇子？还是另有隐情？

他不再犹豫，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刷刷刷写了一封信。封好后交给亲兵：“用最快的办法送出去，明天天亮前，必须送到京城‘青竹先生手里！”

“青竹先生”，是贾琏埋在京城最深的暗桩，到底是谁，连周坤和孙泰都不完全清楚。不到要命关头，贾琏绝不会动用这条线。

那天晚上，北疆的风刮得特别凶，窗户纸都快给吹破了。贾琏穿着衣服躺着，武器就放在手边。他体内的九阳真气自己转着圈，耳朵灵得能听见远处操场上巡逻兵的脚步声，甚至还能听见风里夹杂着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狼叫。

他知道，今天晚上，睡不着的人海了去了。

第三天，天快亮还没亮，那会儿最黑。

“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将军府的安静。周坤几乎是撞门进来的，手里攥着一封密信，信上好像还带着汗。

“将军！京城八百里加急！皇上驾崩了！”

虽说早就猜到了，可亲耳听到这消息，贾琏心里还是忽悠一下，紧接着就是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儿。他接过信，凑到蜡烛底下飞快地看。chapter_();

信里写的东西，比皇帝死了还吓人：皇帝老头是昨天半夜在养心殿没的。死之前，确实留了遗诏，立的是——大皇子为太子！还叮嘱大皇子，继位后要对兄弟们好，不能手足相残。可遗诏还没公布呢，养心殿就被齐王的人给围了！首辅被困在宫里出不来，掌印太监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齐王和楚王几乎同时宣布全城戒严，两边的人马己经在朱雀大街那儿干起架来了！赵王更绝，趁着乱乎劲儿，带着一帮禁军首接冲向凤藻宫，嘴上说是“保护幼弟”，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傻子都知道！

京城，彻底乱套了！

“呵果然都憋不住了。”贾琏冷笑一声，眼里跟刀子似的。他等了这么久的乱局，总算来了个大的！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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