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篝火的暖意尚未散尽，杜力望着众人与灵兽嬉闹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储物戒中的残碑。

这些年他为基地奔波、为伙伴谋划，竟从未想过为自己寻一头灵兽。

直到此刻，看着韩灵的月瞳兔精准指出阵法瑕疵，疯子的炎狱虎与他的燎原诀共鸣出丈高火焰，心中才生出一丝向往。

“想找什么样的？”关二爷的元婴飘到他身边，赤纹虎温顺地卧在脚边，虎瞳中映着星光，“老夫知道几处上古灵兽的栖息地，水星的‘万流窟’就藏着碧水蛟，那畜生控水之术通神，与你的龙形元婴或许能共鸣。”

杜力的灵识掠过太阳系星图，水星表面的赤红岩层下，确实藏着一片被灵力滋养的地下海洋。

古籍记载，碧水蛟是上古龙族的旁支，能引动行星级的水流法则，但其性子桀骜，数万年来从未有人能驯服。

“就去水星。”杜力站起身，龙形元婴在体内轻轻吟啸，似乎也在期待这场相遇。

三日后，昆仑号穿过水星稀薄的大气层，降落在赤红的岩漠上。

这里的阳光带着灼人的阳炎之力，连星髓钢制成的舱壁都被晒得发烫，唯有远处的万流窟方向，隐约传来水汽蒸腾的声响。

“探测器显示，万流窟的地下海洋蕴含着极纯的水行法则，灵力浓度是地球深海的百倍。”

四眼的屏幕上，一条蓝色的能量带如巨龙般盘踞在水星地脉中，“但那里的水压相当于千丈深海，寻常修士靠近就会被压碎经脉。”

杜力运转土系法则，脚下的红岩自动凝聚成一道防护罩，将灼人的阳光隔绝在外：“你们在舰上待命，我单独下去。”

他知道，驯服上古灵兽讲究“心诚”，人多反而会激起对方的警惕。

万流窟的入口藏在一道巨大的岩缝中，缝隙里渗出的水汽带着淡淡的灵力，在灼热的空气中凝结成七彩的雾霭。

杜力刚靠近，就感受到一股磅礴的水行法则扑面而来，与他体内的龙气产生微妙的共鸣。

深入岩缝百米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片碧蓝的地下海洋在荧光藻的映照下泛着幽光，海水并非寻常液体，而是由纯粹的水行灵力构成，每一滴都蕴含着撕裂岩石的力量。

海面上，一道巨大的阴影正在游动，鳞片反射的光芒让整个洞窟忽明忽暗。

“吼——”

阴影察觉到陌生气息，猛地掀起滔天巨浪。

一头体长百米的碧水蛟破水而出，它的鳞片如蓝宝石般璀璨，龙须上挂着晶莹的水珠，蛟瞳中闪烁着警惕的金光。

当它看到杜力体内溢出的龙气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更盛的敌意。

“是龙族的气息，却混杂了凡俗的法则……”碧水蛟的声音如洪钟，带着上古灵兽特有的傲慢，“你这种混血的后裔，也敢来挑衅本座？”

杜力没有言语，只是释放出炼虚期的灵力。

土系法则在他脚下凝聚成坚固的岩台，空间法则在身侧形成防御屏障，而那缕从混沌兽身上驯服的吞噬法则，则如黑色的绸带般缠绕在龙形元婴周围。

“有意思。”碧水蛟的蛟瞳微微收缩，“居然能驾驭三种法则，难怪敢闯我的领地。”

它猛地甩尾，地下海洋的灵力瞬间沸腾，化作数千道水箭射向杜力，箭尖闪烁着法则的寒光。

杜力抬手一挥，土系法则形成的岩墙挡住了大部分水箭，但仍有数道穿透防御，被空间法则扭曲的轨迹引向别处。

他知道，碧水蛟在试探他的实力，这种级别的灵兽，唯有绝对的力量才能让其臣服。

“接我一招‘龙啸九天’！”

杜力的龙形元婴完全离体，金色的龙影在洞窟中盘旋，龙吟声震得岩壁簌簌作响。

龙息喷吐处，空间法则与土系法则交织成巨大的旋涡，将周围的水行灵力强行纳入其中，竟在海面上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碧水蛟显然没想到他能操控水行法则的流动，一时不备，庞大的身躯被漩涡吸得一个趔趄。

它怒吼一声，全身鳞片竖起，地下海洋的灵力如潮水般涌入它的体内，蛟角上凝聚出一道蓝色的光球——那是蕴含着行星级水压的“万流破”，足以将一座小山压成齑粉。

“来得好！”杜力不退反进，龙影迎着光球冲去。

他体内的三种法则同时运转：吞噬法则吸收光球边缘的水行灵力，土系法则在龙甲外形成缓冲层，空间法则则将光球的核心力量引导向侧面的岩壁。

“轰隆——”

光球在岩壁上炸开，整个万流窟剧烈震颤，无数红岩从顶部坠落，却在靠近杜力时被土系法则挡开。

碧水蛟看着毫发无伤的龙影，眼中第一次露出忌惮：“你不是普通的炼虚期修士……你的法则，能驾驭万物？”

杜力没有回答，而是将龙影沉入地下海洋。

他任由水行灵力冲刷身体，感受着每一滴水珠中蕴含的“流动”与“包容”——这正是他的法则循环中缺少的特质。

吞噬法则贪婪地吸收着水行灵力，却在土系法则的约束下没有失控，反而与空间法则结合，形成了新的运转轨迹。

碧水蛟察觉到他的意图，突然变得焦躁：“你想偷学我的法则？！”它再次掀起巨浪，试图将杜力逐出领地，但这次的水浪在靠近龙影时，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引导着绕开——那是融合了水行特质的空间法则，如流水般柔韧，却又带着撕裂虚空的锋芒。

“不打了！”碧水蛟猛地沉入海底，声音中带着一丝挫败，“你的法则能包容万物，本座的确不如你，但想让我臣服，还得过最后一关。”

话音刚落，地下海洋的中心突然裂开一道深沟，一股比之前强盛百倍的水行法则喷涌而出，沟底隐约可见一块散发着蓝光的晶石——那是水星的水脉核心，碧水蛟守护了万年的“灵源”。

“这是万流窟的根基，也是我的本命源。”碧水蛟的声音从深沟中传来，“你若能在不破坏灵源的前提下，引动它的力量，本座就认你为主。”

杜力凝视着灵源晶石，它的法则波动狂暴而纯粹，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整个地下海洋的崩塌。

他深吸一口气，将三种法则运转到极致：吞噬法则如漏斗般吸收灵源溢出的狂暴能量，土系法则在灵源周围织成防护网，空间法则则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引导能量流，注入自己的龙形元婴。

这个过程持续了三天三夜。

当最后一缕水行法则融入元婴时，杜力的龙影鳞片上，开始浮现出蓝色的水纹，与赤色的土纹、银色的空间纹交织成三色漩涡。

灵源晶石的光芒变得柔和，不再狂暴，地下海洋的灵力流动也愈发平稳。

“你做到了……”碧水蛟从深沟中升起，蛟瞳中再无傲慢，只剩下敬畏，“你的法则循环，已经触及了‘道’的本质。”

它低下头，将一颗蓝色的蛟珠吐到杜力面前，“这是我的本命珠，蕴含着万流窟的水行法则，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主人。”

杜力接过蛟珠，感受到里面澎湃的水行之力。他没有将其收起，而是用灵力催动，将珠子融入龙形元婴的额头。

瞬间，整个地下海洋的灵力都与他产生了共鸣，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水星每一条地下暗河的流向。

“以后就叫你‘沧澜’。”杜力轻抚碧水蛟的鳞片，它的鳞片不再冰冷，反而带着温润的灵力，“跟我出去见见伙伴们吧。”

碧水蛟温顺地点头，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道蓝光，缠绕在杜力的手臂上，变成了一条精致的蓝色纹身——这是上古灵兽的“寄身术”，既能节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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