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等半日的大神辅母君总算见到了端木青。看着好模好样的两人心下始才坦然。
端木青撒娇作痴,嗔怪母君险些没饿死女儿。一见满桌的仙珍海馔,大神姬便满腔忧愤化作吃饭动力。
业已两鬓斑白的晟天大战神,不住地假意轻咳,好掩饰面上窘色。好端端一个大神姬恁地恶狼扑食,实甚丢了梵天体面。
“贤婿莫怪,青儿神脉残缺,这百年来功法止步不前,我与她娘也是没奈何啊。”
言罢,自顾自地喝了一杯仙酒。
质子不甚用心地问:“可曾寻仙医看过?”
“不曾…”话还未毕,端木青那老实巴交的战神父君便被大神辅母君遽尔截断话茬。
母君急急地为父君布菜添酒,“原先是看过几位神医的,南极的北冥的都找过,这天疾,胎里带着的,治不了…”
可不是嘛,端木青神生漫漫,接续神脉一事如天边追逐的浮云,只可想入非非,一伸手便散了。老天没眼啊,他那骁勇不可一世的战神老父亲眼见着就后继无人了。
大神姬母君也不是没劝他娶个仙妾,父君是断断不答允的。漫天神女,除却巫山都是石头渣。
端木青但觉他父君就是个死脑筋的好郎君、好父君,难怪母亲嘱她找个差不离的神君相与。
看看她的质子夫君,又看看她的战神父君,怎么越看还越差不离了呢。都是铁骨铮铮的大好神郞,都不太言语,惜字如金,都不吃饭,瞅着她干啥呢?
这回轮到母亲假意轻咳:“青儿吃完了吗?随我来一下。”
万分依依地放下老卤雉鸡腿,端木青舔着唇角,嘟囔着同母亲进了内殿。
大神辅摒退左右,拉了端木青的手问道:“青儿,昨夜你与他可曾…可曾…”
母君说话躲躲闪闪,同平日大不相同。究竟可曾什么呢?
“可曾什么啊?”一脸茫然地望定母君,心里还在念着鸡腿的咸香鲜美,冷了就不好吃了。
“可曾与他做了夫妻。”母君的脸竟也飞上两团可疑红云。
“我与他自然是夫妻啊!”拜过昼父入了洞房不该就是夫妻嘛。
“那他对你可好?”母君脸上的红云有点喧腾了,像死活不肯掉下虞渊的晚霞。她与质子才见过这么一夜和半日,好还是不好,同功法心经一样参悟不透呀。
“我不知晓。”看着母君疾色征询,端木青越发痴骇了。
“难道他粗暴还是温柔你都不知道?”
“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样人啊!”
是的,从昨夜到今晨,他们都心照不宣地不问名不道姓,默契的形同陌路。端木青委实不知那人是粗暴的还是柔情,只知道他脸僵面黑,不假辞色。
“哎呀,我的儿啊,你们都做了夫妻了怎么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大神辅母君扶额,委坐于塌,恨她那粉雕玉琢的女儿太过娇痴,若是也像珠瑶她们一般明面装模作样,实地招蜂引蝶该多好。
端木委的真痴不假。
“他叫摩什昱,是摩夜族的大殿下,是你姨母之子。”
“既是大罗女君的大公子,为何送来梵天作质,我记得他之前不过几岁模样,难不成咱们圣曦天门内质子很多?”
端木青还以为质子一箩筐,好柿子只她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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