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有个饱读诗书的额娘,自幼听的便是家中长辈所写的诗集,看的是家族送来的时事策论,别的阿哥还没学会自己吃饭的年纪,十阿哥已经开始练书法了。
舒贵妃虽是第一次养孩子,但光靠照搬家族中培养子弟的方法,足以将十阿哥培养的学富五车,至于皇子应该学的那些,自有尚书房的谙达们操心。
小孩子见风就长,在皇上没注意到的那些时间里,已经能跑能跳,出口成章。
进忠知道皇上在想什么,十阿哥的聪慧,与当初的端慧太子如出一辙,但嫡子的分量终究不同。
更何况那些年的皇上年少气盛,不懂得爱而不藏,自取灭亡的道理,以至于连失两个嫡子。
舒贵妃看不懂:“皇上,您觉得永玥背的好吗?”
皇上点了点头:“好,朕的儿子,就该跟朕儿时一样勤奋。”
进忠闻言攥紧了拳头,几乎大清的每一任皇帝,都喜欢在传位圣旨里写上一句‘人品贵重,深肖朕躬’,意思就是这娃挺好,跟朕挺像,能像朕一样当个好皇帝。
上次皇上说这话的对象,正是端慧太子,立端慧太子为继任皇帝的诏书,现在还存放在正大光明的匾额之后。
果不其然,回去后,皇上密旨传召了太医院正副院正,又叫进忠去请钦天监监正。
进忠真的很想留下来偷听,但他知道,这种时候,身为皇帝的疑心,一定早就做好了准备。
现在的养心殿周围,指不定藏着多少带刀侍卫呢。
要是这时候犯糊涂,那等着自己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进忠没有装作无知,面带些许疑惑的离开,又带着钦天监一言不发的回来。
该交代的,早在做下这事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交代过了,不成功便成仁。
挨过揍,又差点被勒死的监正,为了活下去,得到最后一笔报酬,好离开皇宫去过平静的生活,今天的表现一定会让进忠满意。
太医诊脉后,自然不敢据实已告,不是进忠交代过什么,而是怕引火烧身,根本不敢说实话,反正皇上向来也没有很想听实话。
但有些问题是瞒不住的,比如,劝诫皇上少用助兴药。
皇上一下就炸了,什么叫助兴药?没吃过啊!
给皇上下药可不是小事,进忠跟进保同时被留在养心殿,由毓湖姑姑带人出去调查。
进保吓的满头是汗,进忠丝毫不慌,还有心思喝茶。
豫妃的那些药,从头到尾都没在养心殿出没过,一直是在敦伦之前,豫妃亲自下在皇上饭菜,或酒水里头的。
试毒的太监也都吃过,吃的少,又不是真正的男人,所以发现不了什么。
好在每次敦伦的感受,都与平日大不相同,所以皇上第一时间就怀疑上了豫妃。
等毓湖姑姑带回搜查出的药物,赶忙叫太医验证,得知这些药力凶猛,还特别容易上瘾,对身体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
皇上暴跳如雷,当即叫进忠将豫妃带来问罪。
进忠便知,自己跟进保身上的嫌疑被解除了。
该说不说,皇上这个性子实在好猜,更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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