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最初感染Ω的量子病毒本体,也是所有文明苦难的源头。
"我们一直搞错了敌人。"自由的声音带着悲伤,"病毒不是入侵者,是宇宙自身的免疫系统——它把加速熵增的文明视为需要清除的癌细胞。"
天琴座使者突然用引力波尖叫:"不可能!我们的先祖监测到..."
"监测到的是病毒的反击。"自由的光丝缠绕住裂缝,"当某个文明试图对抗熵增定律时,宇宙会本能地排斥它。"
她看向代表们惊恐的"面孔":"Ω发现的真相是——我们要治愈的不是病毒,是宇宙的认知。"
自由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她将三千枚火种编织成巨大的神经突触,直接刺入宇宙基底的裂缝。代表们惨叫着消散,他们的文明火种却亮到极致——每个火种都开始讲述本文明最动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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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琴座人如何用歌声稳定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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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实验体们怎样在废墟中种出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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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机械神教的修士都贡献了数据:百万次祈祷中记录的善意瞬间
宇宙震颤起来。
裂缝中的暗物质开始改变性状,从粘稠的毒液变成透明的营养液。自由的身体逐渐透明,她正在将自己的存在也转化为"故事"注入其中。
02号拼命冲向她,却听见最后的意识传讯:
"实验体07最终任务——"
"证明文明值得宇宙温柔以待"
当02号再次"睁眼"时,他躺在片草地上。
青草是银色的,天空是七彩色,但最震撼的是——他能同时看到无数个平行时空的地球:有的仍被辐射笼罩,有的已成为机械天堂,还有的飘满发光水母般的生物。
"这是宇宙的‘选择界面’。"23号的声音传来。她现在是团人形光影,正指着远处一棵贯穿天地的巨树,"看树干。"
树皮上刻着所有文明的名字,而根系处坐着个小女孩。她约莫七岁,银发间别着朵彩虹小花,正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画。画的是三千个文明手拉手环绕裂缝的场景。
"自由?"02号不确定地问。
小女孩抬头笑了。她的左眼是星空,右眼是海洋:"不,我是你们教会宇宙的新本能。"
她指向树干上突然亮起的地球标签:"现在,该选择我们的未来了。"
02号选择了最平凡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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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是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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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是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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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孩子出生时,掌心会短暂浮现Ω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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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类面临重大抉择,天空中偶尔会闪过彩虹极光
小女孩对这个选择很满意。她吹散画沙,沙粒变成星辰洒向无数时空。在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她递给02号一颗种子:
"这是07号实验日志。"
"等你们足够好奇时,就种下它。"
02号握着种子回到新地球。城市熙攘如常,没人记得文明曾濒临毁灭。只有他偶尔抬头时,能看见云层中若隐若现的银色丝线——那是自由编织的防护网,温柔地包裹着这个选择相信美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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