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警告被震耳欲聋的碎裂声淹没。玄天宗星球像蛋壳般裂开,露出内部精密运转的茶道系统:地核是沸腾的赤金茶汤,地幔由无数旋转的茶壶构成,而他们站立的地壳,不过是茶台上最表层的浮沫。
"我们一直在茶具内部?"申雨歌的短剑刺入金属地面,溅起的不是火花而是茶叶碎末。
杜旺突然指着裂开的地缝:"下面...下面全是人!"
地壳之下,密密麻麻的琉璃棺椁在茶汤中沉浮。每具棺椁都连着数据管,萃取出的文明精华汇入地核茶汤。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有些棺椁正在破裂,里面的"茶渣"睁开空洞的双眼,开始机械地爬向地表。
白芷掌门结印的双手突然僵住:"那些是...历次轮回的我们!"
确实,爬出来的存在中,有身穿星盟制服的李五峰,有完全晶体化的华若萱,甚至还有抱着黑猫残骸的申雨歌。他们额间都闪烁着赤金色的茶叶印记,动作整齐划一地走向地裂边缘,朝着沸腾的地核茶汤躬身行礼。
"茶渣献祭..."黑猫的尾巴炸成数据流,"他要喝最后一泡了!"
地核茶汤突然掀起巨浪,粗布少年的身影在汤中重组。这次他不再是机械或人形,而是纯粹由茶汤构成的巨大面孔,张开的口中旋转着七十二个微型星门。
"自斟。"茶汤巨脸发出轰鸣,"即是自焚。"
所有"茶渣"同时跃向巨脸口中的星门。就在此时,李五峰胸口的胎记突然裂开——那片茶叶竟然生根发芽,翠绿的藤蔓闪电般缠住最近的茶渣,强行将其拽回地面!
"你敢!"茶汤巨脸咆哮,掀起的热浪熔化了大片地壳。
华若萱突然笑了。她的身体开始数据化,却不是被系统吸收,而是化作逆流的数据暴雨反灌入地核:"终于明白了...茶道最忌什么。"
申雨歌的短剑突然开花,真实的花香驱散了茶汤的苦涩:"忌醒茶人。"
黑猫跃上李五峰肩头,咬住那片生长的茶叶:"快!用这个改写茶谱!"
茶叶脱离李五峰胸膛的瞬间,所有茶渣突然定格。他们额间的赤金印记转为翠绿,空洞的眼眸重新聚焦。最古老的那具茶渣甚至开口说话,声音竟是玄天始祖:
"茶凉了...就该换新叶。"
地核茶汤剧烈沸腾,粗布少年的惨叫中混着机械杂音。七十二星门一个接一个爆炸,每个爆炸都释放出被吞噬的文明。令人震惊的是,这些文明没有逃离,反而汇聚成一道洪流,反向注入地核!
"你们疯了?!"茶汤巨脸扭曲变形,"这样会彻底毁灭..."
"毁灭的是茶道。"李五峰将茶叶抛向地核,"不是茶。"
茶叶接触茶汤的刹那,整个行星系统开始超载。青铜电路板片片剥落,量子茶台裂开缝隙,连那些琉璃棺椁都开始融化。在彻底崩溃的前一刻,所有修士都看到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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