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仓库发现神秘敲击声,竟是个躲藏多年的老篾匠。
他看见苏棠梨眉心的“回音”印记时,扳手哐当掉地:“你们捅了主篾的老巢!”
门外竹篾怪物疯狂撞击,老篾匠指向墙壁:“这竹墙是它的神经末梢,很快会找到我们!”
突然刮擦声在头顶响起,昏黄油灯映出墙壁竹编纹路正诡异蠕动。
老篾匠面如死灰:“它来了我们全是瓮中之鳖。”
竹溪瘫坐在冰冷潮湿的泥地上,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灰尘和铁锈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腐烂竹篾的气息。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像沉重的棉被裹住了她,四肢百骸都在微微颤抖。风岚靠在不远处,头无力地垂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左肩那个狰狞的伤口,鲜血浸透了临时捆扎的布条,一滴,一滴,沉重地砸在身下粗糙的竹编板上,那声音在死寂的地下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敲得人心头发慌。
昏黄摇曳的油灯光勉强撑开一小团混沌的黑暗。光晕的边缘,那个穿着深蓝色工装的老篾匠佝偻着背,像一截被风霜蚀透的老竹根。他布满厚茧和油污的双手紧紧攥着那把磨得锃亮、尖端锐利的巨大扳手,指节捏得发白,仿佛那是他仅剩的救命稻草。他那双深陷在皱纹里的眼睛,浑浊却亮得吓人,死死钉在担架上昏迷不醒的苏棠梨脸上,准确地说,是钉在她眉心那道在微弱光线下若隐若现的淡灰色印记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油灯芯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以及风岚伤口滴血的“嗒…嗒…”声,单调地切割着令人窒息的死寂。
“空谷……回音……”老篾匠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刮擦锈铁皮。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破风箱般的杂音,整个佝偻的身体都随之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浑浊的眼珠艰难地从苏棠梨脸上移开,刀子般锐利的目光狠狠刮过惊魂未定的竹溪、靠在墙边气息奄奄的风岚、还有旁边同样狼狈不堪、眼神涣散的林砚川。
“你们……”老篾匠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哑,像濒死野兽最后的哀鸣,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炸开,“你们到底惹来了多大的祸事?!啊?!”
他猛地扬起手中的巨大扳手,那磨得雪亮的尖端在昏黄的灯光下划过一道冰冷刺目的寒光,直直指向担架上的苏棠梨,手臂因为极度的激动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
“这女娃!她就是个活靶子!阎王爷贴了签、盖了戳的活靶子!”老篾匠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竹溪脸上,带着一股浓重的劣质烟草和机油混合的呛人味道,“‘主篾’……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鬼东西!它在找她!它就是在找她眉心上这道‘回音’!这东西像狗鼻子一样灵光!你们……你们这是捅了马蜂窝?放屁!你们这是闯进了阎王爷的森罗殿,一脚踹翻了他的油锅啊!”
“阎王爷的老巢……”竹溪失神地重复着这五个字,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她刚刚升起一丝希望的心里,寒意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她下意识地看向苏棠梨眉心的印记,那道淡灰色此刻在摇曳的油灯下,仿佛带着一种不祥的、微微的荧光。
“轰隆——!!!”
一声沉闷得如同地底闷雷的巨响,狠狠砸在刚刚隔绝了外界恐怖的那面竹墙外侧!整个狭小的地下空间猛地一震,头顶支撑的锈蚀金属管道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呻吟,大片大片的泥土簌簌落下,掉在竹溪头上、肩上,冰冷刺骨。油灯的火苗疯狂地跳动、拉长,映在墙壁上扭曲成张牙舞爪的鬼影。
老篾匠像被滚油烫到一样,整个人猛地一缩,扳手“哐当”一声掉在脚边的竹编板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他那张黝黑粗糙的脸,在剧烈摇曳的昏黄光影里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变得如同刚出土的陶俑,灰败而僵硬。
“它……它来了……”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漏气,眼睛死死盯着那面隔绝了外界的“墙”,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它……它认得路!它认得这墙的味道!”
“墙?”林砚川挣扎着从地上撑起半个身子,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这墙……不是挡住它了吗?”
“挡住?”老篾匠猛地扭头看向林砚川,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和讥讽,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那面由无数陈旧、沉寂竹篾构成的墙壁,“你们以为这是什么?是城墙?是盾牌?狗屁!这是它的‘筋’!是它的‘脉’!是它伸进这地底下的‘爪子’!这整座城地下的竹编物,只要没烂透,只要还连着根……都是它的‘神经末梢’!”
他几乎是扑到墙壁边,粗糙的手指痉挛般抚摸着那些冰冷、光滑的竹篾表面,动作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敬畏。
“你们听……”他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成了气音,身体筛糠般抖着,“它在‘听’!它在‘摸’!顺着这些竹筋竹脉……它在找我们!找这道‘回音’!”他的目光再次钉死在苏棠梨眉心的印记上,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混杂着极度的恐惧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怜悯,“带着她……我们就是砧板上的肉!它很快就会……”
话音未落。
“嘶啦——”
一种极其细微、却又清晰得令人头皮炸裂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他们头顶正上方传来!
那声音,尖锐、短促,像是某种极其锋利的金属爪子,在锈蚀的管道或者混凝土表面,用力地、狠狠地刮了一下!
声音刺破了地下空间死水般的寂静,如同毒蛇吐信,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竹溪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刹那冲上头顶,又在瞬间冻结。她猛地抬头,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喉咙!昏黄的油灯光线摇曳着,艰难地向上延伸,勉强照亮了头顶那片被粗大木梁和锈蚀管道切割得支离破碎的黑暗。
就在那里!
就在一根横亘而过的粗大锈蚀水管旁,支撑着泥土顶棚的一整块巨大的、编织紧密的旧竹排!
那声音……那令人牙酸的刮擦声,正是从那块竹排上发出的!
油灯微弱的光线如同濒死者的呼吸,颤抖着爬上那块巨大的竹排。光线所及之处,竹溪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那原本沉寂、规整的竹编纹路……正在动!
不是整体的移动,而是如同无数条细小冰冷的毒蛇,在表皮之下缓缓地、诡异地……蠕动!
那些构成竹排的竹篾,那些本应坚硬、干燥、死气沉沉的竹条,此刻在昏黄摇曳的光影下,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活”态。深褐色的竹篾表面,一道道细密的编织纹路不再是静止的图案,它们像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像无数沉睡的血管突然被注入冰冷的血液,极其缓慢地、极其轻微地……凸起、凹陷、起伏、游移!
光与影在那些蠕动凸起的纹路上跳跃、流淌,制造出一种动态的、令人作呕的错觉。仿佛那不是竹编,而是一块被剥下、却依旧在呼吸的、巨大而古老的竹皮!每一次细微的蠕动,都伴随着竹篾相互摩擦时发出的、极其轻微却足以刺穿耳膜的“沙沙”声,如同无数细小的虫豸在黑暗的缝隙里爬行啃噬。
空气瞬间凝固了,沉重得像灌了铅的棉絮,死死堵在每个人的口鼻前。油灯的火苗跳动得更加疯狂、更加短促,光线明灭不定,将墙上那些蠕动的竹纹映照得更加扭曲狰狞,变幻出无数魑魅魍魉般的影子。
风岚靠墙的身体猛地绷紧,重伤带来的剧痛似乎在这一刻都被那极致的寒意所冻结,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林砚川惊恐地张着嘴,喉咙里却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仅存的那个队员,身体筛糠般抖着,牙齿磕碰的咯咯声清晰可闻,整个人蜷缩着,恨不得钻进身下的泥土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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