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喜宝被外面的动静吵醒。
“公子公子?”隔壁门外传来少年朦胧的声音,“您可醒了?午膳已备好,是否用膳?”
应该是雪竹叫李修起来用饭了。
已经午时了啊
昨夜处理完安顺的事情后已是凌晨,孩子们就先入住在凌霜的小院里,喜宝则嘱咐了几句便与李修回了酒楼连夜梳理消息。
等二人整合完现有的信息,天已大亮,外面卖早点的商贩也开始流动起来。
喜宝顾不上用饭,便匆匆回房休息,原本对李修那些暧暧昧昧的情愫也在消磨在疲惫里。
昨夜连衣服都没脱就上了床,从躺下到现在不过堪堪两个时辰,喜宝没睡饱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
外面也不知李修低声回了句什么,声音模糊听不真切,雪竹似乎应了一声,随后脚步声便远去了。
周遭重新陷入一片模糊的寂静。
说是寂静,实则不然,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声不绝于耳,可喜宝并不觉得吵闹,相反,这种嘈杂对于她来说像是海水融进海里,泥土撒在地里一样安心。就像雨之于雨,风之于风,雪之于雪,在一片和谐里,窗外偶尔几声清脆的鸟鸣才显得有些突兀。
春寒已经过去,外面的空气像是融了被晒过的暖烘烘的棉丝,与一点清冽的风交织在一起,垂在人身上叫人昏昏欲睡,又清醒的感知到周围的一切。
喜宝烦躁地在蚕丝薄被里拧了拧身子,扯了被角将整个脑袋严严实实地蒙了进去。她把自己裹成蚕蛹试图再睡会,却出了一脑门子的汗,经这一扰,那点残存的睡意早已烟消云散,最后只得悻悻地踢了踢被子,认命的坐在了床沿上。
“唉”她重重的苦叹一口气,啥时候能再好好的睡上一觉啊,她重重的脚步拖向洗漱盆,一捧凉水就扑在了脸上。
要是自己会分身术就好了,这样就能一个尽情睡大觉,做个睡觉大王,一个战战兢兢处理事务了。
喜宝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睡大觉。
但许是年纪渐长,心思慢慢重了,她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般,头一沾枕头便能呼呼大睡,直睡到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不知天地为何物。
如今她的睡眠变得极浅,外面只要有一点动静她便睡不安稳。
睡一个安稳顺心的好觉变得很难,春草知她的毛病,就尽量在休沐的时候不叫她起来,任由她睡个舒坦,院内洒扫的仆役也都选了最灵巧知事的,走路轻,断然不会扰了喜宝的美梦。
但在外头便没那么多讲究了。
尤其是在李修的官船上。李修身份特殊,新官上任,不知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段时间,喜宝几乎是枕戈待旦,睡过一个好觉,日日紧绷着。
唯一睡得好觉竟然是在白岩村二牛家那张土炕上,不用防备人,不用勾心斗角应付船上人的打探,还不用担心有人给下毒
“笃笃笃。”正胡思乱想间,房门被敲响。
喜宝抬眼看着窗外投下的挺拔身影,克服心里的那点子气,迅速抹了一下脸,起身开门去。
门开处,李修早已打扮完整,若不是昨天二人一同商讨事务,喜宝都怀疑李修根本就是早早睡了的,不然怎会这样早起来把自己打扮的这样规整?
面前人一身富贵常服,长身玉立,低眉顺眼间都是掩不住地风情,一手托着一个红木食盘,上面摆着几样精致清淡的菜和两碗冒着热气的粳米粥。
他目光落在喜宝脸上,看到她眼底明显的青黑和那副没精打采,几乎要浑身冒出怨念黑气的模样,不由既觉好笑又心疼。
“被我吵醒了?”他声音温和,带着一丝抱歉,侧身进了屋,将食盘轻轻放在桌上,“雪竹不知你昨夜几时歇下的,怪我没提前嘱咐他动静小些。”
“怎就怪你了,是我自己睡不着。”喜宝蔫蔫道。
李修放下托盘后转过身,仔细打量着他的未婚妻。
她像是没被好好浇灌的蘑菇,阴沉着眉眼,头发有一卷翘起来,俊秀的脸上写满了不爽,整个人散发着黑气一样的怨念。
李修眼底笑意更深,放柔了声音道:“料想你也没睡好,更没心思用饭。先用些清淡的粥菜垫垫,若还想睡,便再歇会儿。我已吩咐下去,不会再有人来扰你。”
人美,说的话更是美,小修哥哥怎么就这样招人喜欢的?喜宝止不住地满意。
于是没睡好的那些怨气也在李修的体贴周到下烟消云散了。
用过饭后,喜宝也睡不着。她先去小院瞧了瞧安顺那几个孩子,见他们都安稳,这才稍稍放下心。
又与惊云凌霜说了会儿子话,才同李修回酒楼,各自打扮梳洗,前往清风楼赴宴。
这些时日搜集起来的信息多少叫二人心中有了底,可前头是深是浅,终究说不准。
盐婆教、长生轩、喜宝收到的信、秦举人的账本,惊云的供述、小乞丐送来的纸条、阿榆的提醒都在他们心中反复推敲勾连,渐渐拼凑出一幅模糊不全图景。
冥冥中,喜宝总觉得,就差那么最后一块了。就差那一小块,眼前混乱的图景便能豁然开朗,幕后之人的影子就能从迷雾里显出来。
可偏偏就是这一块,怎么抓也抓不住,怎么想也想不透,悬在那里,叫人心里不上不下地吊着,憋闷得慌。
反反复复推想,又反反复复自我推翻,这滋味实在磨人。
此行胜负难料,唯有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
车内点了安神的熏香,淡淡的香味环绕在二人身侧。
李修侧过头,看喜宝闭着眼靠在那儿,忍不住轻声问:“你怎么就断定,给小乞丐送信的那人是靖安王叔身边的阿榆先生?”
靖安王常年被皇上派在外头办差,神龙见首不见尾,李修确实见不到他,更别说他身边的侍卫了。上不过倒是很久没见了,次见面还是在大槐村,故而李修不清楚阿玉现在的面貌到底如何,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双细长的眼睛,阴冷的嘴角上。
虽然阿榆看上去不像个好相与的,可跟安顺说的病痨鬼也完全扯不上边儿,阿榆的身手体格极好,就连之前的阿更也比不得。
把阿榆叔说成是痨病鬼真的没问题吗?据他所了解,阿榆叔并不是什么心眼儿豁达的人。
昨夜安顺带来的纸条,喜宝看了便十分熟稔的样子,一问才知道这纸条是阿榆叔送来的。
喜宝缓慢睁开眼,并没真睡着:“是阿榆叔,”
“能提醒咱们的也只有阿榆叔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们知道这个印记危险,背后之人也知道我们知道他危险,只有阿榆叔他们知道这个印记危险,但是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这个印记危险,所以他想要我们也知道这个印记危险。”
话说的拗口,但李修一点就透:“道理我都懂,可安顺说的那人形貌,与阿榆先生实在相差太远。”
喜宝摇了摇头:“他中了毒,身子垮了。”
“中毒?此事你怎知晓的?”李修浓眉轻皱,“你与我仔细说说。”他怕喜宝的良善被利用,天家哪来几分真情?
喜宝便将那日同孙景熙去他外祖家摘枇杷的事给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说顺便说了是怎样发现阿榆中毒,又怎样把解药给他的。
“药是给他了,但也只是解毒性。他身子伤得厉害,元气大伤,大不如前也是正常的,变成安顺说的那样不奇怪。”
车内一时没了声响。
喜宝说的口干舌燥却不见有茶水,往日到这时候手边总是会贴心的递一盏茶来的,但今日却迟迟等不来。
安神的香细细地飘着,马车外的铃铛晃动,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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