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城市的排水系统早已瘫痪,积水漫过人行道,把霓虹灯的倒影泡成模糊的色块,像泼在地上的血污。法医苏砚蹲在警戒线内,橡胶手套陷进死者胸腔的瞬间,一股带着铁锈味的温热液体顺着指缝溢出——皮肤还留着人体的余温,心脏却像被无形的手捏成了肉泥,连主动脉都碎成了絮状,断面处的血管纤维像纠结的蛛网,在冷雨里泛着诡异的白。
“死因还是不明?”刑侦队长陈野撑着伞走过来,伞沿压得很低,遮住了他眼底的红血丝,只有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泛着青黑。这是本月第五起离奇死亡案,死者都是刚被释放的刑满人员,死前都在监控里留下过诡异的举动:有人对着空气下跪,额头磕在积水里,直到额头渗血都不停;有人反复擦拭手指,指甲缝里磨出了血,像是在洗掉什么看不见的、粘在皮肤上的脏东西。
苏砚站起身,雨水顺着她的额发往下滴,在验尸报告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把“心脏破裂”四个字泡得模糊。她刚想开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震感尖锐得像针扎进肉里。掏出来时,屏幕上跳出一条匿名彩信:没有发件人,没有主题,只有一张黑色笔记本的照片。照片里,封皮上烫金的“death
note”被雨水浸得发黑,边角处还沾着几缕暗红色的纤维,像是干涸的血痂。下面附了一行字,字体歪扭得像爬动的虫子:“下一个,是城西监狱的张彪。”
她的指尖瞬间冰凉,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进积水里。三天前,她在法医中心的地下储物间里见过这本笔记。那间储物间常年锁着,堆满了废弃的解剖工具和旧病历,墙角结着厚厚的蛛网,空气里飘着福尔马林和霉味。当时它被塞在旧解剖台的抽屉里,抽屉底部积着一层灰,唯独笔记本周围的灰是干净的,像是刚被人碰过。封面沾着干涸的血渍,不是新鲜的红,是发黑的褐,用指尖一蹭,还能感觉到血痂的粗糙。翻开第一页,“见此笔记者,可定人生死”的字迹像是用鲜血写就,墨色深得发黑,在冷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纸页里渗出来。
“苏法医?”陈野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他的目光落在她发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探究,“你没事吧?脸色这么差。”
苏砚把手机揣回口袋,指尖用力掐着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事,可能有点冷。死者体内没有毒素,也没有外力损伤,初步判断是……突发性心脏破裂。”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雨幕的沉闷。对讲机里突然传来急促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像被掐住喉咙的嘶吼:“陈队!城西监狱附近发现张彪的尸体!死状和之前的死者一模一样!心脏碎成了肉泥!”
苏砚的后背瞬间爬满冷汗,雨水顺着衣领灌进去,冻得她打了个寒颤。她看向陈野,对方正盯着她,眼神里的审视像锐利的刀,仿佛要剖开她的心思。她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住了——从她三天前摸到那本笔记开始,从她想起三年前那个被性侵致死的小女孩开始,她就已经掉进了这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当晚,法医中心的灯亮到了后半夜。苏砚把那本黑色笔记摊在解剖台上,冷光灯的光线惨白,照在封面上,让那些干涸的血渍看起来像是活了过来,顺着封面的纹路缓缓流动,在台面上留下一道暗红色的痕迹。她刚拿起笔,笔尖还没碰到纸页,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在空旷的法医中心响起,声音里带着金属摩擦的冷硬:“终于有人敢用它了。”
苏砚猛地回头,心脏狂跳得像要撞碎肋骨。只见解剖台对面的穿衣镜里,站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的西装熨得平整,却没有一点生气,像是挂在衣架上的空壳。皮肤是纸一样的苍白,没有任何血色,连嘴唇都是淡灰色的。眼睛是两团深不见底的黑,没有眼白,没有瞳孔,像是两个挖空的洞,正死死盯着她手里的笔记。他手里把玩着一个苹果,苹果是诡异的深红色,果肉上的齿痕泛着暗红的光,像是咬下去时溅出的血。
“你是谁?”苏砚握紧手里的笔,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声音发颤,却强撑着不让自己后退。
男人从镜子里走出来,脚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是飘在地面上。他走到解剖台边,一股腐朽的、类似陈年尸体的味道扑面而来,让苏砚胃里一阵翻腾。“我叫琉克,是这本笔记的守护者。”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是在念一段早已背熟的台词,“从你碰到它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新的‘审判者’——只要写下姓名和死因,对方就会在你指定的时间死去。”
苏砚以为是幻觉,是连日加班产生的臆想。直到她的目光落在笔记的某一页,那一页上写着一个名字——“李伟”,死因是“心脏破裂”,死亡时间是三年前的9月17日。那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她记忆的闸门。
三年前,她刚入职法医中心,接手的第一个案子是个年仅八岁的小女孩。女孩被发现死在郊区的废弃工厂里,身上有多处性侵痕迹,内脏破裂,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凶手李伟是女孩的邻居,有多次猥亵儿童的前科,却因为证据不足,只被判了三年缓刑。出狱后,他甚至在社交媒体上炫耀“法律也拿我没办法”,还发了张在女孩墓前的照片,配文“小丫头片子,活该”。
那天晚上,她坐在法医中心的办公室里,看着女孩的尸检报告,眼泪止不住地流。桌上的台灯突然闪烁了一下,她抬头时,就看到这本黑色笔记放在桌角,像是凭空出现的。鬼使神差地,她翻开笔记,写下了“李伟”的名字,随手填了“心脏破裂”的死因。
第二天,新闻就报道了李伟的死讯。他死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倒在电脑前,屏幕上还停留在那张在女孩墓前拍的照片。法医鉴定的死因是“突发性心脏破裂”,心脏碎成了肉泥,和女孩的内脏破裂的惨状,惊人地相似。
“是你做的?”苏砚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指尖的笔开始发抖。
琉克咬了口苹果,黑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是你自己做的。我只是给了你一个实现‘正义’的工具。”他指了指笔记上的名字,“你看,那些法律管不了的恶人,现在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个虐待老人的护工,死的时候全身关节都被折断,和他虐待的老人一模一样;那个拐卖儿童的贩子,被发现时喉咙被自己的鞋带勒断,就像他曾经勒死的那些孩子;还有那个贪污救灾款的官员,死在堆满现金的保险柜前,心脏里塞满了纸币的碎片——这不是很公平吗?”
苏砚的手指开始发抖,笔记上的名字一个个在她眼前浮现,每个名字背后都对应着一桩桩令人发指的罪行。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却升起一股寒意,比解剖台上的尸体还要冷。“我只是在做正确的事。”她这样告诉自己,却在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直到陈野找到她。
那天下午,陈野把一叠照片放在她面前,照片用订书钉钉在一起,翻开的瞬间,苏砚的呼吸骤然停滞。照片上的人她太熟悉了——是她的大学导师,周明远。周明远是国内顶尖的法医,德高望重,曾经手把手教她解剖,在她失恋时陪她喝酒,在她被质疑时站出来维护她。照片的背景是医院的停尸间,周明远躺在解剖台上,胸口有个巨大的伤口,心脏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个空洞的胸腔,死状和之前的死者如出一辙,却比他们更惨烈。
“苏砚,解释一下。”陈野的声音很沉,带着压抑的愤怒,他的手指敲在照片上,“监控显示,昨晚只有你去过停尸间。还有,这本笔记,为什么会在你的储物柜里?”
他从包里掏出那本黑色笔记,封面的血渍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正是她藏在储物柜最深处的那本。
苏砚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飞。她想起昨晚,她收到一条匿名消息,发件人说,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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