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行逻辑与机制，就是如此冰冷。

允许的时候，用得到的时候，万事皆允。

等到发现「命途」这种根系的存在，并不能符合预期的让宇宙发展的更好之时。

又会毫不犹豫，极其果断的想要将其彻底清除，万物皆虚。

哪怕因此会掀起前所未有的神战，崩碎不知道多少世界、星系与生灵。

但只要能够推迟最后那空劫到来的时间，延续宇宙自身的寿命，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倒也无怪乎，「毁灭」掀起神战的第一个目标，是放在了「智识」命途之主，博识尊的身上。

其演算过去现在未来的能力只是其一。

还有一点，便是因为「智识」这条命途的存在，极大的推进了宇宙发展的进程。

是先有天才后有「智识」这条命途，还是因为先有了「智识」这条命途，极大的加强了这片宇宙所诞生的天才的智慧。

这是一个因果级的悖论。

但无可否认的是，正因为有了「智识」的博识尊的存在，以及其他命途的存在。

让此世灿如繁星的天才，拥有了更多的选择。

可以用命途之力，做到许多违背宇宙规则、不符合逻辑的事情。

从一些怪诞、强大到匪夷所思的奇物来论证这一点，可见一斑。

一双手套，就能够捕捉声音和光的频率，借此完成空间穿梭。

穿上一双鞋子，就能够无视引力、重力的作用，于宇宙真空之中漫步。

这些显然不符合宇宙规则的东西，偏偏就因为命途的存在诞生了。

且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诞生的。

按照正常的发展进程来看，宇宙想要发展到这种程度级的文明，不应该是在短短的数百年之内。

甚至于时至今日的那些所谓的天才们。

已经不再满足于去研究这些在外人看来已经极其强大、违背物理规则的课题。

而是将目光放在了研究星神、宇宙真理，扩宽「知识奇点」将圈子往外扩大之上。

这无疑会加快「树」与「海」之间的发展进程。

短时间内或许看不出来，但当「知识奇点」不断往外扩大，这个速度快到后续各种科技枝干跟不上的话。

那便只会推进、形成一个结果——平衡彻底被打破。

之后，要么是「树」彻底“抽干”了「海」，要么「海」彻底淹没了「树」。

而后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所有的一切都将彻底湮灭。

想到这些，启一时间不由沉默无言了起来。

「智识」这条命途是如此。

「文明」又何尝不是？

这些年来，与爱莉希雅一同游历诸界，跨越了不知多少个世界泡，不知为多少文明点燃了薪火。

一个又一个世界与文明，在祂的手中，被极大的推进了发展进程。

原本应该按部就班，从茹毛饮血、刀耕火种一步步发展到建立起城邦、国度、文明的世界。

在祂的推动下，在极短的时间内，跨越了这些个过程，抬起头仰望星空，飞向星海。

这又何尝不是在加快了宇宙发展的进程，让空劫到来的时间更快到来。

这一场星神之间的弈棋，可以说不管是「毁灭」或者其他关于「四末说」中的其他星神，还是祂们这一方。

皆是输家！

最后的最后，胜者只会是这片宇宙的大意志罢了。

或许摩拉克斯这位现如今的「均衡」命途之主都没能发现。

当其从互的手中接过这条命途，当自身意志溶入到宇宙运行逻辑之中。

「树」与「海」却正好能借着「均衡」，布下这将根系（命途）剪除的大局来。

先平衡双方的实力，再孕育出「毁灭」与一众指向各大命途的令使。

这一手均衡之道，玩得可比摩拉克斯这位「均衡」命途之主好多了。

想通了这一点，启眼中却不见丝毫苦涩，反而轻松的笑了起来。

不管是任何事情，在未知的时候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反而当看清真相，知道事情始末之后。

哪怕这个真相所带来的，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而是死讯。

如此，也能提前做好准备，将一切都安排好。

然后，奋力搏出一条生路来。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啊！”

启此刻倒是有些庆幸，当初升维之时，分出了易麟这人性的侧面来。

若不然，恐怕直到最后的终结到来之时，祂也未必能够彻底拨开迷雾，看清这一切。

神性的一面可以透过宏观叙事层，观天察地，与道合真。

人性的一面可以贴近众生万物，透过微观叙事层，入万丈红尘，真性如一。

且本身就作为从外而来之人，知晓一些大概的走向。

才能在那早已编写好的命运线之内，火中取栗，以身入棋局，博一线生机。

才能够先纳努克一步，抢下指向「文明」的绝灭大君——终焉崩坏。

并在多番布置之下，让其更进一步，成功升维成了「量劫」命途之主。

一直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药师慈和的目光中都不由透出一丝疑惑，还以为自己所说的“成、住、坏、空”四劫有什么问题。

还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太难，让启这位「文明」命途之主也感到了为难。

启回过神来，看到三人带着疑惑与关切的目光，也不隐瞒，将自己所悟到的都说了出来。

“也即是说，不管最后是「四末说」为宇宙带来四种不同的终结，还是药师所言的成、住、坏、空。”

“最后的最后，「命途」这一宇宙纪衍生的根系，都会在下一宇宙纪到来之前，被淘汰、抛弃。”

“如今这一宇宙纪中，所有的一切基本上都明悟了。”

“唯独不知道的是，在下一宇宙纪，又会是什么，取代了「命途」，成为新宇宙的规则和根系了。”

“不过，现如今新宇宙什么的，距离我们还是太过遥远了，想再多也是徒增烦恼。”

“既然宇宙那冰冷的运行规则要将我们抛弃，通过「毁灭」之手崩碎吾等的「命途」。”

“且看起来，这是对这片宇宙来说最好的结局。”

“但若是不挣扎一下，好像也不符合我等的性格，也枉费此前耗尽心思布下的诸多布局。”

“「命途」这一根系可以崩毁重新于新宇宙纪中长出新枝来替代，那就说明，在新宇宙纪到来之前，吾等还有一线生机可以争取。”

“呵~与天斗，其乐无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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