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

云瑶差点没能稳住自己的身子。

这个答案对她来说，太过残酷。

“这会儿，你救下来的那些老百姓，应该都死了，当然，这最先遭殃的地方，是大理寺……”

司瑶的话还没说完，云瑶当即消失在原地。

她要去见师娘！

“跑得真快，但再快也无法扭转局面，一切已成定局，衡君，你还要打吗？”

司瑶看向崔衡君，看向多年以前的好友。

崔衡君的肩膀一下沉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无奈极了，也苦涩极了。

“你们既已经谋划好了这一切，已经决定好了，我又有什么能力去阻止你们呢？”

“是啊，多年以前，你同样也无法阻止。”

司瑶的声音了多了两分哀伤。

天冥大手揽过司瑶的腰，他讨厌看到崔衡君那种情绪复杂的眼神，尤其是这种眼神落在司瑶身上的时候。

“天劫即将降临，我们也该回去做做准备了。”

青阳街。

不过是两个时辰的时间，街道上到处都是人。

从城外挤进来的人，被迫出来寻医的人，躺在地上等死的人。

医馆门前，一群人砸了医馆的门，又冲进去砸医馆里的东西。

风送来了他们的愤怒。

“庸医！庸医滚出来！”

“你害死了我的家人！庸医给我滚出来！”

“拆！拆了这个医馆也要找到庸医！”

“都是她！她害死了我们的家人！害死了我下个月即将生产的妻子！”

很快，医馆就被砸了个碎。

突然间，有人认出了站在街尾的云瑶。

连忙指着她大喊起来：“是她！她就是庸医！大家快来呀！”

正在砸医馆的人一看，还真就是云瑶！

虽然云瑶没有蒙着脸，但她身上的衣裳出卖了她。

“庸医！还我家人的命来！”

“我要你偿命！！”

几十个人气势汹汹地抄着家伙朝云瑶冲过来。

云瑶定定地看着他们，不敢相信她只是去了一趟冥界，外面就大变样。

那些她明明已经救活了的人，最后还是死了。

他们以为，是她医术不精，害死了他们的家人。

就在大家抄着家伙即将打在她身上的时候，云瑶闭上眼念了瞬移咒。

一睁眼，出现在大理寺的牢房里。

牢房一片死寂。

原本该关着师娘的牢房，空无一人。

云瑶抬脚，往出口走去。

那些被关在牢房里的烦人，无一例外，全都死了。

出口处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大理寺的小吏。

他们的脖子处，黑乎乎的血窟窿狰狞吓人，一击毙命。

就连鬼魂都被夺了去。

丝丝缕缕的死气漂浮在这大理寺之中。

“瑾耀！”

外面传来秋霜的尖叫声。

云瑶脸色一变，迅速出去。

外面的景象不比牢房好多少。

零零散散的全都是死人。

柳瑾耀躺在地上，神情虚弱，尚且还有一口气的模样。

“秋霜，让开。”

云瑶连忙来到柳瑾耀身旁，动用愈灵术治愈他。

将大理寺屠了的人是她师娘，要是柳瑾耀死了，她这辈子都没办法面对秋霜。

骇人的伤口肉眼可见地开始愈合，最后恢复如初。

要不是那一身被鲜血染透了的衣裳，柳瑾耀看起来根本就不像受过伤。

柳瑾耀神情悲痛，眼圈通红，声音哽咽。

“是杜茗，一切都是杜茗做的……”

“我知道了。”

云瑶抓住云秋霜的手，神情凝重地道：“你们现在去末云轩，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末云轩，明白吗？”

“那你呢？”云秋霜忍不住担心云瑶。

云瑶站了起来，“我要去找师娘，我必须要阻止她！”

“你小心……”

云秋霜话还没说完，云瑶就消失在她眼前。

“秋霜……”

柳瑾耀回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复杂，“那杜茗，没打算杀我，我跟她迎面撞上，她只看了我一眼就越过了我，我身上的伤，是我保护兄弟们偷袭杜茗的时候，被杜茗所伤。”

“我隐约觉得，杜茗……是不得已而为之。”

—

云瑶用追踪符，最终锁定了杜茗所在的位置。

那是在郊外的一条村庄里。

她去到的时候，村民们已经被杀了，唯独不见杜茗的身影。

响亮的童声从屋后传来，她追过去，看到的却是杜茗一掌拍向孩童的天门，杀死了那不过才六七岁的孩童。

“师娘……不要！”

晚了。

孩童已经软软地躺在了地上。

魂魄离体，瞬间就被杜茗吸了去。

看到云瑶，杜茗毫不震惊。

“瑶瑶，你终究还是追到这里来了，你什么都知道了，对吗？那你也知道，你拦不住我。”

“师娘，停手吧，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不能再死人了，师娘，我求你，停手好不好？”

云瑶流着眼泪乞求杜茗停手。

杜茗笑着摇摇头，“瑶瑶，我停不了手，没时间了。”

一阵微风吹过来，熟悉的气息落在杜茗身旁。

闵天一深情悲悯，不过是数日不见，竟苍老了许多。

他看向云瑶，心酸又无奈，“瑶瑶，别怪你师娘，她是为了你。”

往事浮现在眼前，闵天一叹气，说起了那段往事。

“当年我和你师娘吵架，是因算出了你今年必定有一场天劫，也是那个时候，江慎找到了我们，那时，他不过是十五岁的年纪，说出来的话，却让我们大惊失色。”

“他说这一场天劫会夺走你的性命，问我们愿不愿意救你的性命，你师娘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即便这个办法，就是让她成为一个坏人，那时候我想留住你师娘，你师娘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我们……”

闵天一声音哽咽，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变成她原本都讨厌的模样，更看不得心爱的人双手染上无数人的鲜血，背上沉重的杀孽。

“天一，别说了。”

杜茗脸上沾着凝固了的血，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没有一处是自己的血。

她早已杀孽缠身。

刹那间，天上乌云密布。

云层之上隐约传来几声雷鸣。

杜茗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天劫，马上就要来了。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瞒着你的，瑶瑶，我想要救你，只有这一个办法，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我只想救你，你活着，才能让更多的人活着。”

“我不明白，师娘，我不明白……”

一个个人都说她活着才能让更多的人活着，但现在，已经有无数的人因为她的因果而死去。

那些人何其无辜。

杜茗指向远处天边一片暗的异常的云团。

“看见了吗？即便是没有我们，灭绝之地的死气也注定会席卷人间，这就是你的天劫，我们……是牺牲了一小部分人的性命，以求换大部分人的性命。”

“九世轮回，当年的事，必定重新上演，我们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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